朱温言深看了赵宣一眼,淡声道:“赵大人一心为公,本官也甚为钦佩。放心好了,本官也并非是那种毫不讲理的嗜杀之人,只是让人熏些烟而已,又不是要火烧牢房,死不了人。”
言罢,朱温言冲属下摆了摆手,这里毕竟是赵宣的主场,他的面子还要顾全一些,毕竟赵宣可不止只是一个的涪川县令那么简单,朱温言也不想将他得罪得太狠。
“多谢大人!”赵宣拱手道谢,之后便乖乖地站在一边,不再多言。
能做的,该做的,他都已经做到,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已非他所能左右,李丰到底能不能在这场灾祸之中救得一线生机,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很快,监狱之中便冒起了白烟。
由淡转浓,烟尘滚滚,站在阁楼之上,赵宣甚至都能清楚地听到监狱之中囚犯们惊异失措的高声叫喊,赵宣的眉头一皱,这已经不止是简单地烟熏了,这么浓的烟雾,时间稍久一些,可是要出人命的!
有心想要上前再度劝,却被身边的范征给紧紧扯住了衣袖,赵宣扭头看向范征,看到范征正是忧『色』向他摇头,“赵大人,此刻不宜在与刺史大人争辩,否则必会触怒刺史大人,到时反而会事得其反。”
范征嘴唇微动,将声音压得极低,只有赵宣一人能勉强听到。
赵宣闻言,面现纠结之『色』,抬头看到朱温言越发阴沉的面『色』,身子一软,长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听了范征的劝,没有再度站出来质疑朱温言的决定。
范征长松了口气,还好,赵宣没有太过冲动,否则今他们这些涪川县的本地官吏,估计都落不得好。
朱温言此次亲自从黔州府赶到涪川这种县城,意思不言而喻,人家就是冲着要搞死李丰满的目的来的,他现在连晋阳公主与程怀弼的面子都不再给,又岂会在意他们这些的芝麻官吏?
形势比人强,出了事自然有个子高的人顶着,他们这些官吏,只要做好他们的墙头草也就够了。
这,才是他们这些底层官吏的生存之道。
“怎么还无人出来,难道他们真想在里面被活活熏死不成?”朱温言的神态开始变得有些焦躁。
刚刚五个死囚犯的意外出现,就已经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猜测可能是李丰满已然识破他们的设计,所以故意放出了五个替死鬼。所以朱温言才会毫不犹豫地实施邻二套烟熏的方案,结果显然并不理想。
“赵县尉!”朱温言扭头看向赵青衫:“这座县狱之中,除了这个正门之外,可还有其他隐蔽的出口?”
赵青衫直接摇头否认:“刺史大人放心,整座县狱只有这一个出口,而且所有的牢房的墙壁全都是由青石堆彻,厚约三尺,坚固异常,就连墙壁上预留采光透气的窗口也只有巴掌大,除了正门之外,没有人能从县狱之中成功走脱!”
对于县狱的防御,赵青衫信心十足,任由你有通的本事,只要进了牢中,那就是上了嚼子的牛马,翻不出什么花花来。
事实上,上一次根福带着李丰满从县狱之中从容走脱,也未尝没有他们故意纵容的意思,否则他们二人绝对走不出去。
朱温言眯着眼睛:“既然如此,那他们为何还不出来?逃出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是呆在里面,却一定会被活活熏死,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都看不明白?”
时间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里面囚犯的呼救声已然变得越来越弱,越来越少,如果李丰三人仍在县狱之中,不可能会一直没有任何举动。
毕竟他们牢房的房门是开着的,他们有挣脱牢笼冲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
不止是朱温言,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渐渐生起了疑『惑』,难道李丰主仆真的宁愿被活活熏死在牢中,也不从狱中出来?难道他们就不怕,这真的是失火,真的会被熏死在里面?
“朱大人!”赵宣终于再忍不住,再一次站出身来,“刺史大人,再不停止的话,可能就真的要出人命了,下官请您高抬贵手,狱中那些犯人罪不至死,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朱温言面沉似水,突然抬手冲下面的人吩咐道:“行了,把火熄了吧!”
他的目的只是为了铲除李丰这个祸害而已,并不是要『乱』杀无辜,三十几条人命,哪怕他是黔州刺史,也承担不起。
赵宣神『色』稍松,拱手向朱温言道了一句谢后,便又退回身去,继续装起了哑巴。
“六,你带人进去看看。”朱温言冲身边的护卫吩咐了一句,燕六应声领命,直接从阁楼上一跃而下。
十余米的高度,竟然就这么轻飘飘地安稳落在霖上,引来众饶一阵侧目。
好身手!
赵青衫心中暗赞,不过就是有点儿『骚』包,明明有楼梯不走,偏偏要刻意显『露』一手,『骚』包得有点儿过份了。
狱门从刚刚那五名死囚闯出来之后就一直敞开着,燕六轻松就闪身进入门内,消失在还未完全消散的浓烟之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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