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说到这份上了，林雨柔没有理由不坐下来陪雪姨了。林雨柔坐了下来，她拍了拍雪姨的手真挚的说到：
“雪姨我知道为了这个寨子，你受尽了委屈，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你就说吧！说出来了，心中会舒服点的。”也许是林雨柔的话说到她的心坎上去了，雪姨的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她抽噎了起来，林雨柔任凭她发泄着，只体贴的给她递上了手帕。雪姨抽噎了好一会，心情才慢慢的恢复了过来，她再次抬起头来看着林雨柔说到：
“你说的没错，我一直有个照法就是有痴儿出生了，就马上处理掉。”
“刚出生能看出来是痴儿吗？”
“能的，寨中有新生儿出生，我几乎都在场的。”
“你是接生婆？”
“只能算半个接生婆，我只帮金妮打打下手。”
“你是怎么看出来新生儿是白痴的？”
“这个很简单的，等婴儿一眼开眼，你就用稍微强一点的光照一下他们的眼睛，如果他知道闭眼、闪躲，那绝对是正常儿。否则就是痴儿。还有一种出生几天都不睁眼的，那也是痴儿。”
“说的的确很有道理，雪姨你真聪明。”林雨柔真心的说到。
“这算什么聪明？知道的越早痛苦就越早。后来痴儿越来越多了，每当有女人要临盆时，我和少主都很紧张，生怕又生痴儿。每次我和金妮接完生回来，无论多晚少主都等在家里，他看到我们什么也不问，就直看着我，当我笑着点了点头，他会像孩子一样兴奋的说到：我去给你们做霄夜去。每次没等他真的去做，查干兰就抢着去了。每出生一个健康儿，我们就一家人欢快的吃着霄夜庆祝一下。”雪姨擦了擦脸的泪水接着说到：
“如果我回到家对着少主摇了摇头，少主总是默默的回过头去，失魂落魄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每次看到少主那悲伤失望的样子，我就心如刀绞。痴儿越多，少主经受打击的次数就越来越多，这几年我已记不清少主承受多少次这样的打击了。”听到这林雨柔也忍不住深叹一口气说到：
“布哈丹是挺可怜的。”
“少主为了这些痴儿，承受的远不只这一点。刚才路上我不是告诉你少主是个杀手，可他只杀可杀之人，从来不杀善良之辈的。可由于这些痴儿的存在，寨中时刻面临着饥荒。少主渐渐的不得不什么生意都接，每一次杀了不该死的人，少主回来都要消极很久，他会在云雾床上躺两天不吃不喝来惩罚自己。”
“听你这么一说，这些痴儿是挺麻烦的。可他们也是活生生的生命呀！能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他们一出生就狠狠心处理掉，那是最好不过了，他们也不知道痛苦，旁人也不受牵连。”
“雪姨你说的简单，谁能下得了这个手呀！”
“我能！”听到雪姨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两个字，林雨柔吓得不由自主移动着屁股远离了她一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说到：
“雪姨你不会吧！在我的心目中你可是个善良而又贤惠的女人，你应该连鸡也不敢杀的，怎么你竟然敢杀人了？你说得我都不敢靠近你了。”
“柔姑娘不瞒你说，我真的不敢杀鸡，现在也不敢杀。可我真的敢杀那些痴儿。有一次接连二天接生出来的都是痴儿，到了接第三个时，我多么渴望能接出一个健康的孩子，让连接受两次打击的少主高兴一下，可第三个又是痴儿，在确定的一瞬间，我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掐住了婴儿的脖子，要不金妮在旁边对我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床上的母亲，那痴儿就死在我手上了。”林雨柔惊讶的说到：
“雪姨真没看出来你这么猛。”
“本性的我不是这样的，我也是被逼成这样的。柔姑娘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什么事呀？”
“这几年少主生意上的事。少主没和你说吗？”
“他生意上的事为什么要和我说呢？而且我和他独处时，他难得说上一句话，大多时都是沉默的。”雪姨摇了摇头说到：
“不是这样的，少主对柔姑娘你，是与众不同的，这几年寨中的事再加上少主个人的事，弄得他一直忧心忡忡的，他的话越来越少，笑容更是难得，我都怀疑他会不会笑了。可自从你来了后，少主一听你说话，就不由他嘴角翘了起来，他虽然没有大笑，但还是能看出他心中的喜悦的。“林雨柔惊讶的看着雪姨说到：
“雪姨你想多了吧！还是你的想象力比正常人要丰富的？他的嘴角翘过吗？他心中你也能看出来？”
“真的是这样的，你不信就算了，总有一天你会信的。”
“那好吧！雪姨接着说这几年布哈丹生意上出什么事吧！”林雨柔说完这句话，雪姨的脸上立马露出了少有的悲伤之色：
“随着这几年接的生意越来越频繁，危险也越来越高，短短的两年寨中的身强力壮的男人就有十几个离我们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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