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南山脚的三号灵谷田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唯有远处南禺山支脉的轮廓在微弱的星月之光下显得影影绰绰。空气中弥漫着灵谷特有的清香,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被夜晚放大的泥土和植物气息。
陈霄藏身于田埂旁一簇茂密的灌木丛后,收敛了自身全部的气息,连呼吸都变得细长而缓慢。体内那缕《南山经》的气流缓缓运转,不仅让他更好地融入周围环境,也使得他的五感在黑暗中变得更加敏锐。他能听到远处细微的虫鸣,能感受到夜风吹过叶片的颤动。
他在蹲守。
根据白天的勘察和推测,那只疑似与《山海经》有关的火行异鸟,极有可能再次光顾这片它已经得手数次的“粮仓”。
时间一点点流逝,夜露打湿了他的肩头,带来一丝凉意。但陈霄的心却如同古井,波澜不惊,只是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狩猎需要耐心,尤其是面对这种灵觉敏锐、行踪诡秘的生物。
就在这漫长的等待中,他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交谈声和脚步声。
“周师兄,我们今晚真能抓住那贼鸟?这都蹲了好几天了……”一个年轻些的声音抱怨道。
“少废话!吴执事下了死命令,再抓不住,你我的供奉都要扣光!”这是白天那位周姓外门弟子的声音,带着一丝烦躁,“那畜生狡猾得很,一点动静就溜,我就不信它今晚不来!”
“可我们这样大张旗鼓,会不会把它吓跑?”
“怕什么!我们守在另一边,和昨天一样,形成夹击之势,只要它敢来……”
陈霄心中微微一沉。他没想到今晚还有其他人蹲守,而且听起来准备用蛮力捕捉。这无疑会打乱他的计划!以那只异鸟的警觉,一旦发现明显的埋伏,很可能就此远遁。
他必须阻止他们,或者至少,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心念电转间,陈霄悄然从藏身处挪出,借着夜色和庄稼的掩护,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靠近那两名外门弟子藏身的位置。在距离他们还有数丈远时,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开口道:
“周师兄,且慢!”
那两名弟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周弟子更是差点一剑劈过来,看清是陈霄后,才松了口气,随即恼怒地低喝道:“陈霄?你怎么在这里?吓我一跳!不是让你白天调查吗?晚上来这里捣什么乱!”
“周师兄息怒,”陈霄语气沉稳,“弟子正是为抓捕之事而来。经过白日仔细勘察,弟子发现那窃贼并非普通妖兽,而是一种极其警觉的火行异鸟,对灵气波动和杀意尤为敏感。我们若像昨日般埋伏夹击,以其灵觉,恐怕尚未靠近,它便已遁走,徒劳无功。”
“火行异鸟?”周弟子将信将疑,“你如何得知?”
“现场残留羽毛蕴含精纯火灵,足迹特殊,且失窃灵谷断口有灼痕,皆非寻常野兽所能为。”陈霄冷静分析,“对付此类灵物,强攻不如智取。需先弄清其习性弱点,再设下它无法抗拒的诱饵,方有成功可能。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那年轻弟子似乎被说动了:“周师兄,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周弟子脸色变幻,他虽不愿听一个杂役指挥,但陈霄言之凿凿,且之前的判断也印证了其观察力,更重要的是,他们连续几晚的失败也让他有些底气不足。他咬了咬牙:“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干看着它偷吧!”
“请师兄信我一次,”陈霄目光坚定,“今夜请按兵不动,只做观察,切勿出手。待我弄清其真正目标与习性,必有应对之策。若因师兄贸然出手导致其远遁,恐怕这失窃案更难查明,吴执事那里……”
他适时地点到即止。周弟子想到吴执事的严厉,终究是压下了动手的冲动,悻悻道:“好!就依你一次!若最后还是抓不到,看你如何交代!”
“多谢师兄。”陈霄松了口气,再次悄无声息地退回了自己的藏身点。 这番交涉,总算避免了最坏的情况。
约莫子时前后,就在万籁俱寂,连虫鸣都似乎暂时停歇的某个瞬间。
一道极其微弱、几乎融入夜色的赤红色流光,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从南禺山方向滑翔而来,其速度极快,若非陈霄一直全神贯注,几乎要错过这惊鸿一瞥。
来了!
陈霄心中一凛,立刻屏住了呼吸,将自身存在感降至最低,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尺子,牢牢锁定那道流光坠落的方向——正是灵谷田中心,那片被啃食最严重的区域!
借着稀疏的星光和那生物自身散发出的微弱赤芒,陈霄终于看清了它的形貌。
那确实是一只鸟,体型约莫有寻常山鸡大小,通体覆盖着赤红色的羽毛,在黑暗中仿佛一团跳动的、不显眼的火焰。它的喙短而尖锐,同样呈现出赤红色,尾部拖着两根稍长的尾羽,形态颇为神异。
然而,就在陈霄心中默念《南山经》中关于火行异鸟的记载,试图将其与“鹁鸪”或“窃脂”对应时,却发现了一些明显的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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