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戴上王鸿飞准备的黑色鸭舌帽、墨镜和口罩,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王鸿飞也做了同样装扮。两人走在午间的街道上,混在人群里,却依然像两个突兀的黑色剪影,引来不少探寻的目光。
“我还是不放心。”王鸿飞的声音隔着口罩,显得有些闷,他自然地伸手将林晚星往自己身边揽了揽,避开一个迎面而来的行人,“今天一早,先看到森森木业的新闻挂在热搜上,紧接着就发现,前面铺天盖地都是关于你的……那些难听的话。”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与心疼,“我一下子就慌了,拼命给你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发信息,也不回。我差点以为你……”
他省略了那个不吉利的猜测,转而说道:“连公交车都等不及,赶紧拦了辆出租车就赶过来了。”
林晚星感受到他言语里的担忧,心里一暖,隔着口罩瓮声瓮气地解释:“没办法嘛,好多陌生号码,还有各种侮辱人的短信,我就把手机静音了,图个清静。”
“刚才我去你们学校找你,”王鸿飞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感觉很多学生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浑身不自在。后来我才想起来,你之前发给我那张……我买药的照片。”他苦笑了一下,语气充满了自责,“没想到,连我也成了攻击你的武器。”
“没事的,鸿飞哥,”林晚星反过来安慰他,语气轻快,“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风波马上就要过去啦。”
“嗯,”王鸿飞应了一声,目光在她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脸上停留片刻,像是终于确认了她的无恙,才稍稍放松,“直到亲眼看到你没事,我这颗心才算落了地。”他话锋看似随意地一转,“刚才你说要上楼‘请个假’……是跟沈医生请假吗?”
林晚星心里咯噔一下,她刻意没让王鸿飞上楼,就是怕他多想。她干笑两声,试图用玩笑掩饰:“啊?你怎么知道?你是福尔摩斯转世吗?”
王鸿飞隔着墨镜,目光似乎能穿透镜片,看清她细微的慌乱。他语气平淡,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我来的时候,顺路去了一趟宁医附院。门诊楼大厅里,挂了好大一幅沈医生的介绍,写着德国引进的心外科专家什么的。”他微微停顿,一股淡淡的、被克制过的酸意弥漫开来,“我就想,你遇到这么大的事,第一个没来找我,那肯定是……去找他了。”
这酸意被林晚星精准地捕捉到了。她非但不恼,反而有点窃喜,伸出手指,隔着手套轻轻点了点他的脸颊位置:“嗯,闻到醋味了!这说明你很在意我,对不对?”
王鸿飞握住她点过来的手指,没有松开,目光透过墨镜,沉沉落在她脸上,语气带着告诫:
“晚星,你还年轻,太单纯。你根本不了解男人。”
林晚星想抽回手,却没成功,便由他握着,语气里带着信任和一点点被小瞧了的不服气,声音清亮而肯定:
“我不需要了解所有男人,我了解你,就足够了。沈恪哥在我心里,就跟我哥哥林旭阳一样。真的!我都快记不清我哥长什么样了,但感觉……沈恪哥就是那种感觉。”
话音落下,她自己却微微怔了一下,一个从未清晰浮现的念头悄然划过心底——似乎在沈恪身边的这些日子,她几乎没再像从前那样,频繁地、疼痛地想起哥哥林旭阳了。这个认知让她心头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像庆幸,又有某种微小的背叛感。她迅速甩开这个莫名的情绪,不想深究。
她成功地,再一次用“哥哥”这个词,在王鸿飞和自己之间划下了一道她觉得安全,而王鸿飞内心暂时不会戳破的界限。这个看似坚固的界定,或许日后会在心动那一刻土崩瓦解。只是此时的她,还浑然未觉。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一家名为“老北京炸酱面”的小馆子前。店面不大,看起来有些年头,木招牌被风雨侵蚀得泛白。
“不如,”王鸿飞停下脚步,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温和,“我们吃这个吧?简单,也暖和。”
他带她沉入烟火,并非眷恋人间温暖,只是想让她忘记云端另有风光。
林晚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觉得这巧合真有意思:“好啊!看来老天爷注定,今天中午就得吃炸酱面!”
她高高兴兴地,拉着王鸿飞走进了那家弥漫着酱香和烟火气的小面馆。
吃饱后,从充满烟火气的小面馆出来,午后的阳光正好。林晚星摸摸肚子,心满意足地问:“鸿飞哥,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呀?”
王鸿飞看着她被阳光照得微眯起的眼睛,语气温和地提议:“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换换心情——参观一下画廊,怎么样?听说这宁州有个艺术街区。”
“画廊?”林晚星眼睛一亮,她从未涉足过这种地方,觉得新鲜又高雅,“好呀好呀!听起来就很高雅。”
王鸿飞微微一笑,掩去眼底的精光。在来的出租车上那两个多小时,他可没闲着。他迅速查阅了所有关于“演员米粒”——董屿默妻子丁雅雯的艺名——的信息,包括她那个经营不善、濒临倒闭,全靠董屿默不断填窟窿。那间画廊还在网上多次被同行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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