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屿白回到自己的卧室,把自己摔进那把能吞掉半个他的电竞椅里,椅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脑子里却像被刷了屏,各种画面告诉飞过:云港戏精附体的“提亲”现场、飞哥老房东那唏嘘感慨的皱纹、那个盖着血戳的神秘文件袋、还有餐桌上老妈和怼怼两个女人之间笑里藏刀的暗流。他莫名地兴奋,一点睡意都没有,抓起手机就想给隔壁的林晚星拨个午夜骚扰电话。
号码还没拨出去,屏幕倒先亮了,来电显示正是“林怼怼”。
董屿白咧嘴一笑,秒接,语气贱兮兮的:“漫漫长夜,孤枕难眠,原来林小姐也睡不着啊?需不需要本小爷提供在线陪聊、讲故事、甚至唱歌哄睡服务?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唯一条件就是明天出去玩必须带上我!”
电话那头,林晚星的声音压得有点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兴奋:“少贫。侦探游戏,感不感兴趣?感兴趣的话,带上你屋里的那个可擦写写字板过来投诚,1分钟内出现在我卧室门口。过期不候。”
“侦探游戏?!”董屿白的声音瞬间高了八度,眼睛里仿佛炸开了烟花。他一个鲤鱼打挺——没成功,手忙脚乱地从深陷的电竞椅里挣扎出来,过程狼狈但效率奇高:“保证完成任务!长官稍等!”他旋风般冲过去抓起墙角的折叠写字板,想了想,又冲回小冰箱捞了两罐冰美式,风风火火地冲出门。
不到二十秒,林晚星的房门被轻轻敲响。她拉开门,只见董屿白像个移动杂货铺,胳膊下夹着写字板,手里晃晃荡荡拎着两罐冒水珠的冰咖啡,头发支棱着两撮,眼睛里却燃着“搞事”的熊熊火焰。
林晚星罕见地戴着一副细框眼镜,让她平时灵动的眉眼多了几分书卷气,也更显严肃。她侧身让他进来,指了指地毯上那片被台灯光圈笼罩的“战略要地”:“速速落座,侦探游戏开始。”
董屿白乖乖坐下,献宝似的递上冰咖啡。林晚星接过放在一边,然后将那叠日记复印件在两人中间铺开,语气像个布置任务的指挥官:“我快速浏览了一下,没有需要打码的‘少儿不宜’内容,可以放心阅读。”
董屿白嘟囔:“有的话,也早被咱舅舅那双‘无情铁手’遮挡处理了好吧……”他拿起最上面一页,借着床头柔和的光线看去,“嗯……这一部分讲的是初遇。方阿姨上大学,坐火车来的宁州,‘那个人’来接站。哇哦,方阿姨笔触一下子就不一样了,‘温柔斯文,气质清隽,像五月的风’……一见钟情啊这是!”
爱情的初始,总是裹着最动人的滤镜,美得不可方物。
林晚星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阵微酸。日记里这个满怀憧憬、会为一阵风般的心动而雀跃的少女,与她记忆中那个总是蒙着一层忧郁阴影、最终枯萎的母亲形象,几乎重叠不上。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疼,细细密密地啃噬着她的心。
林晚星咳嗽两声,用笔敲了敲写字板,发出清脆的“哒哒”声:“专注点,董大侦探。你的粉红泡泡干扰信号了。保持职业素养!”
“哦哦哦,”董屿白立刻坐直,清了清嗓子,进入状态,“第一个线索:接站。说明‘那个人’当时就在宁州。方阿姨上的是宁州哪个大学?”
林晚星蹙眉:“……不知道。”
“毕业证呢?学位证呢?总该有吧?”
“我妈没毕业就退学,和我爸结婚了。”
董屿白恍然大悟,脱口而出:“懂了!网文界经典流行元素——带球跑……”话没说完,林晚星的目光瞬间冷冻,手里的笔“嗖”的一声像飞镖似的扎在写字板上,离董屿白的手指只有零点一公分。
“再跑题,下一个被炸的就是你。”
他立刻讪笑着把冰美式往她那边又推了推,“咳咳,跑题了跑题了。我查查1990年左右宁州都有哪些大学。”他拿起手机开始飞快搜索。
“宁州九十年代初的大学……我看看啊,宁大,医科大,师范,理工,科大,农学院……诶?怼怼,你说咱舅舅会不会是个隐藏的IT高手?这打码技术,严丝合缝,堪比顶流媒体平台的审核员!这是一种怎样的恶趣味啊?”
林晚星头也不抬,笔尖刷刷地在写字板上记录着:“舅舅的乐趣,在于欣赏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迷宫里乱转,别废话,快搜你的。”
林晚星则在写字板最顶端写下:「疑点一:大学名称」。下面很快根据董屿白的查询结果,罗列了几个九十年代初宁州的主要高校。
“下一个线索,”董屿白继续翻日记,“‘再遇于樱花树下’……哇,还挺浪漫。”
林晚星笔下不停:「疑点二:樱花树地点(宁州,90年代初,稀少)」。她抬头下令:“查那个时候宁州哪些地方有樱花树,尤其是高校或者公园。”
“得令!”董屿白手指翻飞,在手机屏幕上都快擦出火花了,嘴里也不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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