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圣殿的审讯密室,由上古混沌玉髓浇筑而成,四壁流转着暗沉的光华,空气中弥漫着本源之力与禁制符文交织的压抑气息。被缚在中央“混沌锁灵柱”上的鸿蒙遗脉长老玄烬,低垂着头,银白色的长发凌乱地遮住脸颊,周身的鸿蒙本源被锁灵柱上的符文压制,只能发出微弱的波动,如同风中残烛。
密室之外,圣殿主殿的硝烟尚未散尽。蚀骨尊率领的寂灭大军虽被暂时逼退,但圣殿的穹顶仍残留着蚀骨寂灭力腐蚀的黑斑,地面上还能看到激战留下的裂痕,空气中混杂着本源破碎的焦糊味与牺牲者的血腥味。诸天守护队与鸿蒙遗脉、太虚谷的核心成员齐聚密室门外,透过混沌玉髓打造的半透明壁障,静静注视着室内的动静——刚才战斗中,正是这位鸿蒙遗脉的三长老玄烬,在鸿蒙结界最关键的时刻突然倒戈,以自身鸿蒙本源催动“蚀骨咒印”,瞬间瓦解了结界的三成防御,若非萧炎反应极快,以三元制衡术临时补位,恐怕圣殿早已被寂灭死士攻破。
“玄烬长老,你可知罪?”密室之内,萧熏手持太阴混沌镜,镜面散发着柔和却不容置疑的太阴本源之力,映照出玄烬体内紊乱的能量波动。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痛心——就在不久前,玄烬长老还曾在本源泉旁,耐心指导她如何融合鸿蒙本源与太阴之力,那份对后辈的关怀绝非伪装。
玄烬身体微微一颤,没有抬头,只是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如同受伤的野兽。锁灵柱上的符文闪烁,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本源被压制的剧痛,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玉髓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密室中格外刺耳。
“三长老,你是鸿蒙遗脉资格最老的长老之一,当年鸿蒙子宗主继任时,你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的人;百万年来,你守护本源泉,抵御过无数次寂灭余孽的偷袭,为何今日要背叛我们?”鸿蒙子站在密室门口,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失望与愤怒。他与玄烬相识数十万年,情同手足,玄烬的倒戈,对他而言无异于背后插刀。
玄烬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却棱角分明的脸,那双原本浑浊却睿智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闪烁着痛苦、绝望与挣扎的光芒。“背叛?”他苦笑一声,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我玄烬一生守护鸿蒙,从未有过背叛之心!若不是……若不是寂灭老贼用我家人的性命相要挟,我怎会做出这等天人共愤之事!”
话音未落,玄烬的身体剧烈挣扎起来,锁灵柱上的符文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将他死死束缚住,本源压制的剧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黑色的血液——那是被蚀骨寂灭力侵蚀的本源之血。
“家人?”萧炎向前一步,三元制衡术悄然运转,一股温和的本源之力笼罩住玄烬,暂时缓解了他体内的痛苦,“玄烬长老,你不妨细细说来。鸿蒙遗脉向来隐世,寂灭势力如何能找到你的家人?又为何偏偏要挟你?”
感受到萧炎身上同源的本源气息与毫无恶意的善意,玄烬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眼中的戒备之色褪去少许,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悲痛。他缓缓闭上眼,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一字一句地诉说起来:
“此事要从三个月前说起。”玄烬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在讲述一段尘封的往事,“那天我轮休,返回鸿蒙遗脉的驻地‘鸿蒙山谷’探望家人。我的妻子云曦、儿子玄风、女儿玄月,一直都在山谷中隐居,从未踏出过遗境半步。我本以为,鸿蒙山谷有上古结界守护,寂灭势力根本无法渗透,可我没想到……”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语气变得急促起来,眼中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那天夜里,山谷突然被一股诡异的黑雾笼罩,那黑雾中蕴含着精纯的寂灭本源,瞬间就瓦解了山谷的外围结界。我刚察觉到异动,就看到一群身着黑色战甲、散发着死寂气息的战士闯入家中——他们是寂灭死士中的精锐‘蚀骨卫’。”
“我当即催动鸿蒙本源与之对抗,可那些蚀骨卫的实力远超我的想象,他们的蚀骨寂灭力能直接腐蚀鸿蒙本源,我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自保。就在我即将突破重围时,蚀骨尊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提到蚀骨尊的名字,玄烬的声音充满了刻骨的恨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魔头实力深不可测,一招就将我重创,然后抓走了我的妻子和一双儿女,只留下一枚‘寂灭血符’。”
玄烬艰难地抬起右手,手腕上赫然印着一枚暗红色的符文,符文如同一只扭曲的骷髅头,散发着微弱的寂灭气息。“这血符与我妻儿的神魂相连,蚀骨尊说,只要我乖乖听话,在关键时刻配合寂灭军团攻破混沌圣殿,他就放了我的家人;若是我敢违抗,或者试图向他人透露此事,血符就会引爆,我的妻儿将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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