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槎舰的舷窗之外,混沌雾气如墨汁般浓稠,将整片星际染成了压抑的暗灰色。刚从血牙魔将的追杀中脱身,船体表层还残留着血煞寂灭之力侵蚀的焦黑痕迹,墨辰正操控着修复机器人,在舰体外部进行紧急修补,金属摩擦的滋滋声伴随着能量护盾的嗡鸣,在寂静的船舱内格外清晰。
“依我看,那血牙根本没说谎!”萧炎将赤金星辰枪重重顿在甲板上,枪尖刺入合金地面,溅起一串火星。他周身萦绕的冰火本源尚未完全平复,额前发丝被汗水濡湿,眼神中带着未散的戾气,“混沌遗民若真清白,为何寂灭军团偏偏在遗境外围布防?说不定他们早就勾结在了一起,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此言一出,船舱内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星曜靠在能量柱旁,双手抱胸,太阳本源在他掌心微弱地跳动,化作一团暖黄的光晕。他沉吟道:“萧炎说得有几分道理。寂灭之力最擅长侵蚀心智,混沌遗境与世隔绝这么多年,谁也说不清他们是否早已被腐化。我们此行是为了混沌制衡术,若是落入陷阱,不仅任务失败,恐怕连全身而退都难。”
凌云正擦拭着手中的阵盘,闻言抬头,眉头紧锁:“我赞同谨慎行事,但直接认定他们勾结寂灭,是不是太武断了?洪荒古籍中记载,混沌遗民乃是上古混沌正统,向来孤傲守序,未必会轻易投靠外敌。”
“孤傲守序?”萧炎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冰火之力在他周身流转,使得周围空气忽冷忽热,“当年我父君重塑诸天法则,据说混沌遗民就颇有微词,甚至爆发过冲突。如今寂灭之主想要颠覆永恒秩序,他们说不定早就心怀不满,想借寂灭之力复仇!”
萧熏坐在船舱中央的石桌旁,指尖轻抚着平心娘娘赠予的轮回道则碎片,碎片上流转的淡金色光晕映照在她沉静的眼眸中。她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众人的争执,直到此刻才缓缓开口,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大家先冷静下来。血牙魔将的话本就存疑,他故意说出这番话,未必不是想离间我们与混沌遗民的关系,让我们在遗境之外犹豫不决,给寂灭军团争取时间。”
“可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墨辰从操控台转过身,推了推鼻梁上的智能眼镜,镜片上闪烁着密密麻麻的数据代码,“根据我刚才对血牙残留能量的分析,他体内的寂灭之力与混沌气息确实存在微弱的共鸣。这意味着,他极有可能与混沌遗民有过接触,甚至达成了某种协议。”
“共鸣不代表勾结。”萧熏摇了摇头,将轮回道则碎片轻轻放在桌上,“混沌与寂灭本就同源而异途,在上古时期便有过能量交织,存在共鸣并不奇怪。我们不能仅凭这一点,就给混沌遗民定罪。”
她站起身,走到舷窗前,望着窗外翻涌的混沌雾气,眼神悠远:“我父君曾说过,‘道之真谛,在于眼见为实,心之所向,不应为流言所扰’。混沌遗民究竟是敌是友,我们如今一无所知,仅凭猜测和寂灭使者的挑拨就下定论,未免太过草率。”
萧炎皱起眉头,语气依旧强硬:“那你想怎样?直接闯进混沌遗境,送上门去让他们擒杀?萧熏,你太善良了,有时候善良就是愚蠢!”
“我并非要贸然闯入。”萧熏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我提议,先将星槎舰停在混沌遗境外围的隐蔽星域,然后我们五人分成两组。一组由我、凌云和墨辰组成,悄悄潜入遗境边缘,探查虚实,收集情报;另一组由萧炎和星曜留守舰上,负责警戒,一旦发现异常,立刻发出信号,我们随时撤退。”
“不行!”萧炎想也不想便拒绝,“要去一起去,要留一起留!你带着凌云和墨辰潜入,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墨辰擅长科技和数据分析,凌云精通阵法,但两人的实战能力都不算顶尖,你一个人根本护不住他们!”
星曜也点头附和:“萧炎说得对,萧熏。混沌遗境内部法则紊乱,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我们是诸天守护队,理应同进同退,不能分开行动。”
萧熏耐心解释道:“正因为危险未知,我们才不能贸然全员深入。分开行动,既能保证探查任务的隐蔽性,也能避免一旦遭遇埋伏,全军覆没的风险。萧炎,你的冰火本源爆发力极强,星曜的太阳焚天焰能克制寂灭之力,你们二人留守舰上,才能形成最稳固的防线。”
她看向墨辰:“墨辰,你的法则探测器能屏蔽混沌气息,让我们不被轻易发现;凌云的阵法可以隐匿行踪,还能在遇到危险时快速布下防御。有你们二人协助,我有把握完成探查任务。”
墨辰推了推眼镜,沉思片刻后点头:“萧熏的方案在战术上是可行的。分开行动能最大化降低风险,而且我的探测器确实能屏蔽混沌气息,保证潜入的隐蔽性。”
凌云也收起阵盘,说道:“我没问题。我的星辰迷踪阵能隐匿三人的气息和身形,就算遇到混沌遗民的巡逻队,也能顺利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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