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殿的穹顶悬浮着九道流转的本源道龙,淡金色的永恒之光如流水般淌过殿内的每一寸角落,将那些镌刻着上古符文的玉柱映照得愈发神圣。玄空一袭绣着起源印记的道袍,正躬身站在殿中央的鸿蒙书架前,指尖抚过一排排泛着温润光泽的古籍,神情凝重得仿佛在触碰诸天最珍贵的秘密。
萧炎与萧熏并肩立于殿门内侧,两人身上还残留着星辰海的虚空乱流气息,衣袍上的褶皱里夹杂着些许寂灭怨灵的黑色灰烬。萧炎双手抱胸,赤金星辰枪斜倚在肩头,枪尖偶尔闪过一丝冰火交织的微光,他眉头紧锁,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玄空师叔,都查了三个时辰了,到底有没有能对付那劳什子寂灭之力的法子?再耗下去,指不定又有多少星辰要熄灭。”
萧熏轻轻拉了拉萧炎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她望着玄空的背影,目光中带着理解与担忧:“哥哥,起源殿的古籍浩如烟海,且大多是上古传承,玄空师叔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筛选相关记载,已经很不易了。”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寂灭之力太过诡异,我们不能急于求成,万一找错了方法,反而会适得其反。”
萧炎撇了撇嘴,没再反驳,但脚尖无意识地在地面轻点,显然内心的焦灼并未消减。他想起星辰海那些瞬间陨落的生灵,想起那些被寂灭雾气吞噬的同门弟子,胸腔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恨不得立刻找到破解之法,杀回星辰海,将那些该死的寂灭怨灵尽数剿灭。
玄空此时停下了翻找的动作,他手中捧着一本封面泛黄、边缘微微破损的古籍,封面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模糊的混沌旋涡图案,散发着古老而晦涩的气息。他小心翼翼地将古籍放在身前的玉案上,指尖凝聚起一缕柔和的鸿蒙之力,缓缓注入古籍之中。
随着鸿蒙之力的涌入,古籍的封面渐渐亮起淡淡的金光,那些模糊的混沌旋涡图案开始旋转、流动,最终化作一行古朴的篆文——《鸿蒙古卷·混沌篇》。
“找到了!”玄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他转过身,看向萧炎与萧熏,“这是起源殿最深层的古籍之一,记载着鸿蒙初开时期的混沌秘闻,其中或许就有对抗寂灭之力的线索。”
萧炎眼前一亮,快步走上前,俯身看向玉案上的古籍:“快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玄空点点头,再次催动鸿蒙之力,古籍缓缓翻开,书页上的文字如活过来一般,在金色的光芒中跳跃、闪烁。萧熏也凑了过来,太阴轮回镜在她掌心轻轻旋转,散发出柔和的光晕,护住三人的神魂,以防被古籍中蕴含的上古气息冲击。
“鸿蒙初开,清浊分离,轻者上升为天,浊者下沉为地,而介于清浊之间者,化为混沌。”玄空轻声念出古籍上的文字,“混沌生万物,亦藏万法,其中最神秘者,莫过于‘混沌制衡术’。此术源于混沌本源,能调和阴阳、平衡两极,可克制一切极端之力。”
“极端之力?”萧熏敏锐地抓住了关键,“难道寂灭之力就是所谓的极端之力?”
玄空继续翻阅古籍,目光快速扫过书页上的记载:“没错。古籍中提到,鸿蒙初开之时,除了永恒之力与混沌之力外,还诞生了一种与之对立的‘虚无之力’,也就是如今的寂灭之力。这种力量代表着绝对的虚无与毁灭,是宇宙诞生时的负面产物,其性极端,能湮灭一切法则与生机。”
“那混沌制衡术怎么才能克制它?”萧炎急不可耐地问道,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赤金星辰枪。
玄空指着古籍上的一幅插图,插图中描绘着一片混沌缭绕的星域,星域中央有一座古朴的圣殿,圣殿上方悬浮着一枚黑白交织的晶石。“古籍记载,混沌制衡术并非凭空存在,它藏在一处名为‘混沌遗境’的地方。”玄空解释道,“混沌遗境是鸿蒙初开时,部分未被永恒道尊掌控的混沌本源凝聚而成的独立星域,位于诸天宇宙的边缘,法则混乱,危机四伏,但那里也保留着混沌最纯粹的力量与传承。”
“混沌遗境……”萧熏喃喃自语,她的太阴轮回镜突然微微震颤,镜面上浮现出一丝微弱的混沌气息,“我似乎能感觉到这个地方的存在,它与我的太阴本源有着某种微弱的共鸣。”
玄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释然:“太阴之力源于洪荒星辰,而星辰之力与混沌之力本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能感应到混沌遗境,并不奇怪。”他继续说道,“古籍中明确指出,唯有掌握混沌制衡术,才能调和永恒之力与寂灭之力的冲突,将寂灭之力封印回宇宙边缘的虚无死域,也就是所谓的‘寂灭虚空’。”
萧炎眉头一挑:“这么说,只要我们找到混沌遗境,学会混沌制衡术,就能对付寂灭之主了?”
“理论上是这样,但过程绝不会轻松。”玄空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混沌遗境与世隔绝万亿年,里面不仅法则混乱,还居住着‘混沌遗民’。这些遗民是上古混沌的后裔,他们对外部诸天充满警惕,尤其是对永恒道尊的传承者,可能会抱有敌意。而且,寂灭之力已经开始渗透诸天,寂灭之主绝不会坐视我们找到混沌制衡术,必然会在途中设下重重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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