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圣旨是在三日后送到的宸王府。明黄的绢帛铺开在香案上,太监尖细的嗓音念出“天作之合”时,苏清栀正躲在墨临渊身后偷偷掰手指——算礼部该给多少聘礼。
“钦此——”尾音拖得老长。
墨临渊接旨谢恩,转头就看见自家准王妃对着圣旨皱眉。“不满意?”他挑眉,“这可是父皇亲笔。”
“不是不满意。”苏清栀指着圣旨末尾的日期,“下月初八成婚?只剩二十三天了!我的凤冠霞帔、珠宝头面、十里红妆…来得及准备吗?”
墨临渊失笑,从袖中取出一沓图纸:“早就备好了。锦澜阁三十六位绣娘已经赶工半月,宝庆楼的金匠三天前就开始熔金打镯,至于十里红妆…”他凑近她耳边,“本王的库房,够不够铺满长安街?”
苏清栀眼睛唰地亮了:“那聘礼…”
“按市价折算,黄金十二万两,已存入你的户头。”他握住她的手,“另外,苏太医的冤案昨日终审,追封忠毅侯,赐葬皇陵。你母亲的诰命,礼部正在拟。”
她怔住了。原主记忆里那个总是笑着教她认药的青衫男子,那个临刑前还嘱咐女儿“好好活着”的温柔父亲…终于可以安息了。
“王爷,”她声音有些哑,“这事儿…值多少?”
墨临渊看着她又想用算账掩饰情绪的模样,心头微软:“无价。但如果你非要算…”他取出块令牌,“太医院院判之位空缺,父皇问你想不想接手。年薪五千两,外带宫中赏赐,年入少说万两。”
苏清栀接过令牌,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过来:“我当院判?那些老头子不得气死?”
“气死正好。”他云淡风轻,“太医院该换换血了。况且…”他眼底闪过狡黠,“你当了院判,给本王诊金是不是该打折?”
“想得美!”她立刻把令牌揣怀里,“亲夫妻明算账,诊金一分不能少!”
两人正斗嘴,墨影匆匆进来,脸色凝重:“王爷,刑部大牢出事了。”
墨临渊笑意顿敛:“说。”
“杨承安…昨夜暴毙。”
苏清栀霍然起身:“怎么可能?我前天去诊脉时,他虽中毒颇深,但至少还能活半个月!”
“尸体验过了?”
“验过了。”墨影压低声音,“表面看是锁魂草毒发,但仵作在他后颈发现一个极小的针孔…是‘阎王笑’,苗疆禁药,中者十二个时辰内必死,死状与毒发无异。”
苗疆!又是苗疆!
苏清栀与墨临渊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哈赤虽与苗疆有勾结,但能用出“阎王笑”这种秘药的,必定是苗疆核心人物。
“尸体现在何处?”
“停在刑部殓房。但…”墨影迟疑,“杨承安死前咬破手指,在墙上画了个图案。”
他递上一张拓纸。上面是个诡异的图腾——三只眼睛的蛇,缠绕着一朵曼陀罗花。
苏清栀盯着那图案,脑中突然刺痛!一些破碎的画面闪过:昏暗的密室、缭绕的药烟、还有这个图腾…烙在某个人的手腕上!
“我想起来了…”她扶着桌沿,脸色发白,“小时候我生过一场大病,父亲带我去求医。我们进过一个山洞,里面的人…手腕上都有这个图腾。”
墨临渊握住她冰凉的手:“在哪?”
“南疆…十万大山。”她闭了闭眼,“那些人自称‘巫医圣教’,说能活死人肉白骨。父亲当时急着救我,差点与他们做交易…后来发现他们在用活人试药,才连夜带我逃走。”
巫医圣教。这个名字让墨临渊想起一桩旧案:“三年前南疆呈报,有邪教掳掠孩童试药,先帝曾派兵清剿。领兵的…”
“是镇北侯。”苏清栀接口,“世子说过,他父亲因此战重伤,回京后不久就病逝了。”
所有线索瞬间串联!杨承安与苗疆勾结,太子利用这层关系控制皇帝,而当年清剿巫医圣教的镇北侯…很可能因此被灭口!
“去殓房。”墨临渊当机立断。
刑部殓房阴冷昏暗。杨承安的尸体躺在青石台上,面色青黑,确实像毒发身亡。但苏清栀一靠近,就嗅到一丝极淡的甜腥气——是“阎王笑”特有的气味。
她仔细检查那个针孔,忽然用银刀划开周围皮肤。皮肉翻开,里面竟嵌着一枚细如牛毛的黑针!
“这就是凶器。”她镊出黑针,针尖在烛光下泛着幽蓝光泽,“针上淬了‘阎王笑’,从后颈风池穴刺入,直入脑髓。手法极其专业,必须是精通医理的高手所为。”
墨临渊盯着那枚针:“刑部大牢守卫森严,谁能进去行刺?”
“或许不是从外面进去的。”苏清栀看向殓房角落的油灯,“王爷你看,灯油里有曼陀罗花粉的残渣。昨夜当值的人,应该都被迷晕了。”
她走到杨承安的尸体旁,开始检查衣物。外袍、中衣、亵衣…当撕开亵衣夹层时,一小卷羊皮纸掉了出来。
纸上是用血写的密文,歪歪扭扭,显然是临死前匆忙所书。苏清栀辨认片刻,翻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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