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的偏殿静得能听见烛火噼啪声,我遣退最后一名宫人,转身便将殿门死死关上。宇文毓坐在榻边,双手撑着额头,发丝凌乱,眼底满是血丝,还沉浸在丧妻失子的悲痛中。
“姐夫,”我走到他面前,声音冷得像殿外的寒风,没有半分平日的温婉,“宫变那天,那名自称是你心腹的太监,深夜将传位圣旨送到我手中,说这是你的意思,让我在危急时刻拿出。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何会提前备好这道圣旨?难道你早就预料到今日之事?”
宇文毓浑身一僵,缓缓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悲痛掩盖:“我……我只是怕宇文护迟早会动手,为了保全北周江山,也为了……为了保住你和般若,才提前做了准备。”
“是吗?”我冷笑一声,步步紧逼,“可你预料得也太准了!偏偏是般若生产之日,偏偏是她母子双亡之时,宇文护才发难!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我俯身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字字诛心,“宇文毓,你老实告诉我,般若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是不是你为了顺利传位,为了除掉宇文护的软肋,故意设计了这一切?”
“不是!绝对不是!”宇文毓猛地站起身,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臂,眼底满是痛苦与急切,“曼陀,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般若她是我的妻子,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我怎么可能害她?我提前备好圣旨,只是怕宇文护会借着孩子出世的机会逼宫,我只是想留一条后路啊!”
他的声音哽咽起来,泪水再次滑落:“我也没想到,般若会难产……我更没想到,孩子也会……”他无力地松开手,跌坐在榻上,双手抱着头,痛苦地嘶吼,“是我没用!是我护不住她,护不住我们的孩子!”
我看着他悲痛欲绝的模样,心里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可他眼底的痛苦太过真实,不似作伪。我深吸一口气,语气稍稍缓和:“那你为何要把圣旨交给我?宫里那么多亲信,你为何偏偏信任我?”
宇文毓抬起头,看着我,眼底满是复杂的情绪:“因为在这宫里,只有你,既懂我的难处,又有能力在关键时刻稳住局面。般若性子烈,容易冲动;其他人,要么是宇文护的眼线,要么胆小怕事。只有你,独孤曼陀,你聪明、果敢,又有手段,只有你能在危急时刻,救下我,也救下北周的江山。”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知道,我之前对你做过过分的事,你心里或许对我有怨。但我是真心信任你,也真心希望你能帮我。”
我看着他眼底的恳切,心里五味杂陈。或许,我真的错怪他了。般若的死,或许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可那道提前备好的圣旨,终究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让我无法完全释怀。
“我知道了。”我转身看向窗外,声音平静了许多,“这件事,我会暂时放在心里。但姐夫,我希望你记住,若有朝一日,我发现你对我说了谎,我绝不会轻饶你。”
宇文毓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嘶哑:“我明白。”
殿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烛火依旧在摇曳。我知道,无论般若的死是否与宇文毓有关,这场权力的博弈都已无法回头。
偏殿的烛火刚添了新芯,门外便传来一阵极轻的衣袂摩擦声——我早察觉殿外有影影绰绰的人影,此刻故意放缓了语气,眼底却掠过一丝冷光。
宇文毓还沉浸在悲痛中,并未察觉异样。我转身时,恰好瞥见窗棂外一闪而过的黑色衣角,心中已然明了——是宇文护的人。
“姐夫既真心信我,”我刻意提高了几分音量,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动容,“那我便再信你一次。只是往后,你需对我坦诚相待,莫要再藏着掖着。”
宇文毓连连点头,全然不知方才的私语已落入他人耳中。我扶着他起身,状似无意地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透气,目光扫过庭院角落那棵老槐树——黑影正贴着树干隐去,速度快得像一阵风。
“时候不早了,姐夫先歇息吧。”我收回目光,语气恢复平静,“新帝刚立,宫里眼线众多,你我私下接触过密,终究不妥。我先回去了,有任何事,可让心腹通过暗线传信。”
宇文毓颔首应下,眼底满是依赖。我转身离去时,特意绕到槐树旁,脚下“不慎”踢到一块石子,石子滚到树后,传来一声极轻的闷哼——想必是那暗探被石子砸中,却不敢声张。
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径直回了自己的宫殿。果不其然,不到半个时辰,宫人便来报:“皇后娘娘,陛下派人来请您去太极殿议事。”
太极殿内,宇文邕端坐龙椅,神色平静无波,案上摆着一盏刚沏好的茶。“皇后”他率先开口,声音沉稳,“方才听闻你去了皇兄的偏殿,与他单独聊了许久?”
我福身行礼,语气坦然:“回陛下,臣妾见皇兄悲痛过度,心绪不宁,便去劝了几句,希望他能保重身体。”
“只是劝几句?”宇文邕抬眼看向我,眼底带着一丝探究,“朕听闻,你们聊了传位圣旨之事,还提及了明敬皇后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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