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庭院还浸着晚春的凉意,檐下的铜铃随着穿堂风轻响。我踏进书房时,宇文邕正临窗看书,玄色常服衬得他面色愈发清癯,指尖握着书卷的力道却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绷。
“最近身体怎么样?”我径直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略显苍白的唇色上——他这陈年肺病,总在换季时缠绵不去。
他合上书卷,抬眼望我,眼底带着几分意料之外的柔和,声音轻缓如流水:“倒是还好,还是老毛病,不碍事。”
我没再绕弯子,指尖攥了攥衣袖,将酝酿许久的话脱口而出:“从大婚到现在,咱俩还没有圆房,我要和你圆房。”
这话像一块石子投进静湖,宇文邕明显一怔,握着书卷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那双总是带着温润笑意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惊愕,愣了半晌才缓过神,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掠过我的脸颊,最终落在我执拗的眼底,缓缓点了点头:“好。”
没有多余的追问,没有推诿的借口,只有这一个字,轻得像叹息,却重得让我心头一沉。他转身时,我瞥见他耳尖泛起的薄红,与往日那个沉稳内敛的王爷判若两人。窗外的暮色渐渐浓了,廊下的灯笼被点亮,暖黄的光映在他的背影上,竟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局促。
我跟在他身后走向内室,脚步声在寂静的回廊里格外清晰。心里既有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绝,又有一丝莫名的忐忑——我知道,这一夜之后,我与宇文邕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那相敬如“冰”的状态,而这盘权力棋局,也将因这一步棋,生出全新的变数。
内室的烛火燃得温顺,映着锦榻上暗绣的缠枝莲纹,晕开一片暖而不灼的光。宇文邕先走进去,抬手解了外袍的玉带,玄色衣料滑落肩头,露出内里月白中衣,清瘦的肩胛在光影里透着几分易碎的脆弱。他动作略显僵硬,倒不似平日那般从容,转身时撞见我望过来的目光,竟下意识地避开了,耳尖的红意又深了几分。
我缓步上前,指尖刚触到他的衣袖,便被他轻轻攥住。他的掌心带着微凉的温度,指尖却有些颤抖,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几分探究,几分迟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曼陀,你……”
“我意已决。”我打断他,抽回手,抬手去解自己的衣襟,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扭捏。领口的系带松开,露出纤细的脖颈,宇文邕的呼吸明显顿了一下,别过脸去,声音有些干涩:“你不必如此勉强自己。”
“勉强?”我低笑一声,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我,“宇文邕,我在勉强你!”我的指尖划过他微凉的唇瓣,目光锐利如刀,“我独孤曼陀要做的事,从没有勉强二字。圆房,本是夫妻本分,难道你还想着伽罗?你曾说过,女子清白从不在罗裙之下,难道你介意我…?是你的算计,我才和你成婚的,所以你必须对我给予应有的尊重!”
他的眸色沉了沉,握住我手腕的力道重了些,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有不甘,可我……”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像呢喃,“我不想你是因为这些才……”
“不然呢?”我凑近他,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鼻尖,气息交织在一起,“难道你指望我对你动心?宇文邕,我们都是清醒的人,不必说那些虚情假意的话。”话虽如此,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时,却还是莫名一颤——他的胸膛算不上宽厚,却带着沉稳的心跳,隔着中衣传来,竟让我有了一丝恍惚。
他没再说话,只是俯身将我打横抱起。他的动作不算熟练,甚至有些笨拙,却小心翼翼,生怕碰伤了我。将我放在榻上时,他的目光掠过我敞开的衣襟,喉结滚动了一下,伸手替我拢了拢,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我会对你好。”
这四个字简单得可笑,却在寂静的夜里掷地有声。烛火跳跃间,他俯身靠近,呼吸落在我的额头上,带着淡淡的药香——那是他常年服药留下的味道,原本该是苦涩的,此刻却奇异地让人安心。我没有闭眼,直直地望着他,看着他眼底的犹豫渐渐被坚定取代,看着他清瘦的脸颊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柔和。
他的吻落在我的眉尖,轻柔得像羽毛,带着几分试探。我没有抗拒,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将他往下按——与其被动承受,不如主动掌控。指尖划过他的脊背,能清晰地摸到他肩胛骨的轮廓,还有几分薄汗渗出。他的动作渐渐不再僵硬,却始终带着克制的温柔,与哥舒的粗暴、宇文护的掌控截然不同,像春日里的细雨,悄无声息地浸润着什么。
烛火渐渐燃到了尽头,室内的光线暗了下来。我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还有他略显急促的呼吸。他伸手轻轻抚着我的长发,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声音轻缓:“往后,有我在。”
我没有回应,只是闭上了眼睛。心里清楚,这一夜的温存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交易,可不知为何,胸腔里那片坚硬的地方,竟有了一丝细微的松动。或许是他眼底的真诚太过打动人,或许是这寂静的夜里,太需要一点温暖来慰藉那颗在权力旋涡中挣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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