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的手还停在半空，指尖微微用力，丹炉通风口发出一声轻响，彻底闭合。炉内那道蓝光不再闪烁，雷气被稳稳压住，顺着炉壁缓缓流转。
老君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陈玄放下手，从怀中取出玉简，心念一动。一道光幕升腾而起，悬浮在两人之间，上面清晰列出一行行条目——《备战物资一级清单》。
“符箓类：五行遁形符千张，金刚护体符千张，破妄神目符千张。”
“丹药类：聚元丹万粒，解毒丸五千枚，续命还魂散三百份。”
“法宝类：雷击木令旗组件一套，寒铁锁链三副，禁空网阵组件两套。”
最后一行字泛着金光：“特殊项：紫金葫芦一只。”
老君的视线落在最后一条上，眉头微不可察地一动。
“你这葫芦……”他开口，声音不高，“是从何处得来？”
陈玄将玉简收起，转而从储物袋中取出那只紫金葫芦。它通体泛着金属般的光泽，表面纹路如藤蔓缠绕，葫口边缘有一圈暗红色的细线，像是干涸的痕迹。
“别人换给我的。”他说，“用三件残阵图和一批低阶灵材。”
老君伸手，却没有直接去碰，而是隔空一点。一道青光飞出，绕着葫芦转了一圈，忽然震颤了一下，像是撞上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能承九天罡雷而不裂？”他问。
“试过一次。”陈玄说，“引了七道，没裂，也没变形。”
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几道身影出现在门口，穿着素色道袍，胸前绣着丹纹，是兜率宫的守炉弟子。他们原本只是听说老君亲自开炉，好奇过来查看，却被这突然出现的清单吸引住了。
“紫金葫芦？”一人低声惊呼，“那不是封印在昆仑顶上的东西吗？”
“据说当年有金仙想取，刚碰到就被雷劈成了灰。”
“他一个无名之辈，怎么会有这种宝物？”
议论声不大，但足够传进殿内。
陈玄没有回头，只是把葫芦轻轻一晃。葫口微张，一股吸力扩散开来，竟将空中游离的一丝雷气吸入其中。葫芦内部传出一声低鸣，像是回应。
门外顿时安静。
那些弟子睁大眼睛，有人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老君终于抬手，挥了挥袖。殿门无声关闭，隔绝了外面的目光。
“你想拿它做什么？”他问。
“炼破虚引雷丹。”陈玄说，“需要一个能稳定承载雷源的容器。它最合适。”
老君盯着他看了几息，忽然道：“混沌青莲子，我不会轻易交出。”
“我知道。”陈玄点头，“所以加上雷击木令旗组件和百年阴参，再添这葫芦，作为共炼之器。不归您所有，只供此次使用。”
老君沉默。
炉火在他们之间静静燃烧，映得墙壁上的影子微微晃动。
片刻后，他开口：“你可知这葫芦为何会被封印？”
“因为它不止能装雷。”陈玄说，“还能吞人神魂，炼化为己用。上古有个大能，靠它一口气灭了三个宗门。”
老君眼神微动。
“你能控制它？”
“我能让它听我的话。”陈玄握紧葫芦，“只要交易条件谈妥。”
老君忽然笑了下。
“你还真是……把什么都当成买卖。”
“不然呢？”陈玄反问，“实力不够的时候，只能靠筹码说话。”
老君没有接话。他站起身，走到炉前，伸手摸了摸炉盖。温度已经稳定，内部压力均匀。
“你说你要防的是‘准备’被人打断。”他忽然提起刚才的话题，“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你收到了预警？”
陈玄一顿。
“系统告诉我的。”
“系统。”老君重复了一遍，“那个能连通三界的商铺。”
“是。”
“它不是普通的工具。”老君转身看着他，“它是活的。”
陈玄没说话。
“每一次交易，都在改变因果。”老君的声音低了些，“你在动不该动的东西。有人已经在查你了，不只是今天早上烧掉的那张符。”
陈玄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葫芦。
“我知道。”
“那你还要继续？”
“我已经没有退路。”他说，“灵石不够，资源不足，敌人只会越来越多。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把丹炼出来。有了成品，才有资格谈条件。”
老君盯着他看了很久。
然后他走回蒲团坐下。
“我可以让你用这个葫芦。”他说，“但我有一个要求。”
陈玄抬头。
“我要亲眼看到它承受九道天雷。”老君说，“如果它真如你所说，能撑住，我就答应合作。否则，一切免谈。”
陈玄没立刻回答。
他知道这是考验，也是试探。老君不相信他，也不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葫芦。
但他必须过这一关。
“可以。”他说，“不过雷不能随便引。需要布置引雷阵，还要选时辰。”
“你有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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