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风带着露水味,吹过崖顶铜铃,发出一声轻响。陈玄站在灵铺前,把木板上的告示重新擦了一遍,写下“闭关炼丹,三日不接交易”几个字。
他转身走进铺子,从储物袋里取出昨夜收来的朱果树。树干粗壮,枝叶泛红,果子沉甸甸地挂着,每一颗都透着火灵气。他在灵土盆边蹲下,小心剪下三颗熟透的朱果,放进玉盒密封。又打开特制笼具,用银针引出毒蛛王体内十滴浓黑毒液,滴入小瓷瓶。
白虎趴在炉边,尾巴扫了扫:“你真要自己炼?上次炸炉差点把铺子掀了。”
“那次是火候没控住。”陈玄把材料一一摆好,“现在有你在,地火稳得住。”
白虎哼了一声,站起身走到丹炉旁。它张口一吐,一道赤红火焰从口中喷出,稳稳缠住炉底。炉身渐渐发烫,表面符文亮起微光。
陈玄将朱果捣碎,混入赤炎沙,再滴入三眼妖蟾毒液。他手指快速结印,引导灵气包裹药粉,缓缓投入炉中。接着加入风藤草灰、寒铁屑、雷击木炭,每加一味,都停顿片刻,感知炉内气流变化。
“火小点。”他说。
白虎鼻孔喷出两股白气,地火立刻收缩一圈,温度却未降。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升到头顶,又慢慢西斜。陈玄始终站在炉前,眼睛盯着炉盖缝隙透出的光色。他每隔半个时辰调整一次灵气输入,额头渗出汗珠,顺着脸颊滑下。
夜里,月光照在炉上,炉身泛起淡淡金纹。陈玄盘坐在地,闭目调息,耳朵听着炉内动静。药液翻滚声由急转缓,说明融合已近完成。
白虎一直守着,偶尔甩尾驱赶靠近的飞虫。半夜时分,它忽然抬头望向远处林子,低吼了一声。那边没有回应,只有树叶晃动。
第二天清晨,炉内传出轻微震鸣。陈玄睁开眼,伸手贴在炉壁,感受到一股温润灵流在内部循环成型。他松了口气,取出一枚冰晶符贴在炉侧,压制可能溢出的热浪。
第三天正午,丹香忽然从炉缝溢出。那香味不刺鼻,却能让人精神一振,连白虎都竖起了耳朵。
系统提示响起:【破境丹炼成(极品),服用可突破至筑基中期】
陈玄揭开封炉符,打开炉盖。一颗金红色丹药静静躺在炉心,表面流转着细密光纹,像是有液体在里面游动。他用玉夹将其取出,放入锦盒。
“成了。”他说。
白虎凑近闻了闻,皱眉:“这味道……比之前的强多了。”
“材料足,火候准。”陈玄合上盒盖,“现在就服。”
他盘膝坐定,取出丹药放入口中。丹药入喉即化,一股滚烫气息瞬间炸开,直冲四肢百骸。他的身体猛地一颤,皮肤泛起赤红,血管微微凸起。
灵力开始在经脉中狂奔,像洪水冲过窄道。陈玄双手迅速结印,引导气流走《基础吐纳诀》路线。第一圈小周天运转到一半,胸口突然一闷,喉咙涌上腥甜。他咬牙压下,强行将灵力推入下一脉。
崖顶的风突然变了方向,卷起碎石和落叶,在他头顶形成一个小型旋风。草木伏地,砂石撞击灵铺光幕,发出噼啪声响。
白虎立刻跃到他身后,背对着风向,用身体挡住大部分气流。它双耳竖立,眼睛扫视四周,尾巴绷得笔直。
陈玄的脸色忽明忽暗,汗水浸透短褐。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感,肺部像是被火烤着。但他手印未散,灵力仍在艰难推进。
第二圈小周天完成时,丹田处传来一声闷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股更强大的暖流从中涌出,顺着主经脉向上冲去。
他睁开了眼。
瞳孔里闪过一丝金芒,随即隐去。
旋风越转越快,带动整个崖顶的空气都在震荡。远处树林中的鸟群惊飞而起,成片掠过天空。
白虎低吼一声,爪子在地上划出四道浅痕。它感觉到周围的灵气正在被某种力量牵引,全都朝着陈玄汇聚而去。
陈玄抬起一只手,掌心朝上。一缕金色灵丝从指尖延伸出来,在空中轻轻摆动,像是在试探什么。
这时,山下某处传来一声异动。
不是脚步,也不是喊叫,而是一根树枝断裂的声音。很轻,但在当前环境下格外清晰。
白虎耳朵转向那个方向,喉咙里滚出一声警告般的低鸣。
陈玄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运转的灵力。他的手指微微一勾,那缕金丝突然弹射出去,穿过旋风,直指声音来处。
金丝撞上一棵大树的树干,瞬间炸开一团火花。树皮被烧出一个焦黑小洞,边缘还在冒烟。
树后的人影顿了一下,随即后退半步。
白虎猛地站起,正要扑出,却被陈玄抬手拦住。
“别动。”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很稳,“让他看。”
白虎低下头,龇了龇牙,却没有再动。
陈玄继续闭眼调息,手印不变。旋风依旧围绕着他旋转,丹香弥漫在整个山谷。
不知过了多久,山下的影子终于彻底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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