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外军营,校场之上戈矛如林,边军将士列阵肃立,甲胄鲜明。操练声震天,挥戈劈刺动作划一,尽显严整悍勇之风。
萧詧身着银甲,手持令旗立于将台之上,目光沉凝地扫视着校场,神色威严。
营外远处,萧大器携侍从缓行而来,望见营内军容整肃、进退有度,萧大器问身边的蔡景历道“茂臣,看这军队如何?”
蔡景历沉声道:“我朝兵士虽整体战力差强人意,但边军久戍疆场,常年与北齐鲜卑劲旅交锋,论战力当属诸军之首。
观此校场士卒,甲胄肃整、气势沉凝,分明皆是久历战阵的百战老兵。”
将台上的萧詧很快瞥见了营外的身影,即刻收令,他知道这是萧大器来了!
他转身快步走下将台,引一队亲卫,行至营门他快走两步道:“太子殿下恕罪!臣今日在军营里校阅!未能亲迎殿下,还请恕罪。”
萧詧虽然嘴上恭敬,但是面上并没有太多的恭敬之举。
萧大器倒也没有计较,他摆了摆手说道:“岳阳王亲自整军,边军如此严整,实乃楷模。我奉命西巡,只为察视边情,断无干扰地方军政之意,岳阳王不必多礼。”
萧詧抬手相邀对萧大器说道:“太子殿下,眼下军营正逢军前比武,各类竞技,不知殿下可有兴致同往一观?”
萧大器神色淡然,颔首应道:“客随主便。岳阳王盛情相邀,孤岂有推辞之理?”
二人并肩踏入军营,校场之上的悍勇之气扑面而来。
萧詧解释道“太子,我们这边刚刚校阅完毕,接下来兵士之间会有一些竞技类的比试,还请一阅啊!”
萧大器“好啊!那就开始吧!”
随着萧詧的军令的下达!蹴鞠场中,士卒们身着短甲,赤足奔袭,皮革缝制的鞠球在人群中飞传。
一人带球猛冲,肩头狠狠撞开拦截的对手,对方踉跄两步仍死死拽住其甲胄,两人扭扯间,带球者俯身狠踹,鞠球直奔球门而去。
周围士卒齐声嘶吼,呐喊震耳欲聋,每一次冲撞、每一次争夺都带着军人才有的刚猛,全无半分嬉闹之意。
萧大器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如此激烈的蹴鞠比赛了!每个人都有一股拼劲。
萧大器突然开口道“不知道这些兵士平时都吃什么?”
这话把一旁的萧詧都问的有点懵,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边军戍边,日子要辛苦一点,粟米腌菜,偶尔也会配一些肉食和水产!”
萧大器点点头“哦!边军的伙食确实差了一点,但是这蹴鞠踢的确实不错,索性这里不吃海参,也是好事!”
萧詧一愣“太子刚才说什么?什么是海参?”
萧大器赶忙摆手说道“哦,没什么,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边军将士戍守边境着实辛苦,理应犒赏啊!此次西巡,陛下也特别交代,让我务必好好视察边军,此处是我大梁北部屏障,切不可有失!“
萧詧说道“请陛下和太子放心,只要我萧詧还在此处,那些北齐的鲜卑狗,就休想踏入我大梁一步!”
就在两人聊着的时候,王操走了进来拱手道“启禀太子,岳阳王!箭术比试就要开始了!按军中惯例,需由主帅开第一箭以示表率,将士们此刻正在等着您呢!“
萧詧闻言,转头对萧大器欠身笑道:“太子有所不知,这是我边军旧例,每逢箭术比试,主帅先开一箭,既显对军技的重视,也为将士们鼓劲。“
萧大器点点头“原来如此啊!”
萧詧这个时候说道“今日殿下驾临,乃是我军殊荣,这第一箭理当由殿下射出,也好为我边军添彩。”
萧大器抬手虚拒道:“不妥吧!岳阳王乃此地主帅,按惯例理应由您开箭,方才名正言顺。我只是西巡过客,岂能越俎代庖?还是王上亲射为好。”
萧詧上前一步,语气恳切而坚定:“殿下此言差矣!您奉诏代天子西巡,此举既是慰劳边军,亦是彰显皇威,开这第一箭再合适不过,万不可推脱!”
就这样盛情难却之下,众人走向校场,只见校场之上,士卒们早已列队肃立,个个手握长弓,静候比试开启,
此时,一名亲卫士兵稳步上前,双手高高捧着一张雕弓与一壶羽箭,躬身递至二人面前。
萧詧目光落在雕弓上,转头对萧大器拱手笑道:“殿下有所不知,当年侯景之乱,您与杨侃老将军合力守台城,身陷重围却面不改色,更曾单骑出城,于乱军之中纵横捭阖,平衡各路勤王兵马,最终合力剿灭逆贼,这般胆识与英勇,早已传遍朝野,也令我边军将士深感敬佩!想必这弓马之术自然是精通无意啊,我也想见识一下!”
萧大器闻言道:“当年平乱,全赖羊侃将军运筹帷幄,各路勤王将士奋勇争先,我不过是顺势而为,何来弓马娴熟之说?”
他目光扫过面前的雕弓,转而笑道“不如这样吧,岳阳王乃边军主帅,箭术卓绝,你我一同开这第一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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