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是最先冲入营寨的,如今尽数聚集在夏侯渊身边。
“将军,如今该如何是好?”
众骑兵一想到那杀得魏王割须弃袍的狠人正堵在营门外,心中便涌起阵阵寒意。
夏侯渊望向营寨门口,见马超似乎被乱兵缠住,稍稍定下心神。
他挺长枪指向燃烧得噼啪作响的木寨墙,对副将与亲卫沉声道:“从此处突围!以战马冲阵,破墙而出!”
副将眼中瞬间亮起,高声应和:“将军英明!”
几名亲卫迅速下马,用衣物蒙住战马双眼,将马匹对准同一方向。
随着亲卫们一枪捅在马屁股上,本就惊魂未定的马儿骤然吃痛,一声嘶鸣,径直朝前猛冲而去。
燃烧中的木栅寨墙早已不堪一击,几匹马接连冲击之下,直接撞开一段豁口。
夏侯渊见状心中大喜,大吼一声:“随我突围!”?
夏侯渊脱掉盔甲、扔掉武器以减轻重量,其余骑兵纷纷效仿。
营中其他步卒见此处已有生路,也争相涌了过来。
殊不知,这渭水看似生路,实则是另一死局。
夏侯渊正朝着较窄的汧水岸边游去,忽然间,十多艘船只、竹筏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看清这架势,他的心瞬间凉透了。
此时,天边已现鱼肚白,晨光已照亮江面。
夏侯渊看得真切,一艘大船之上,立着一位青年,正含笑望着自己,神色温和。
青年身边士卒个个却是张弓搭箭,蓄势待发的样子。
他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妙才将军?这么早便在渭水游泳,倒是好雅兴。”
“刘铭?!”夏侯渊咬牙道。
“嗯,正是在下!”青年笑意不减,随即扬声吩咐:“还不将我三叔的岳家长辈请上船来。仔细着凉了,铭可担待不起?”
夏侯渊见数十支箭矢对准自己,知晓挣扎无用,只得乖乖上船。
其余骑兵见主将被俘,也没了抵抗之心,纷纷被救上岸。
那些还未下水的步卒一看。
得了,都这光景了,索性直接投降,还不用下水遭罪。
其实早在营寨门口被堵之时,外面没能冲进寨的步卒便已纷纷弃械投降。
马超始终未进寨,只在营门外静静看着里边士卒乱作一团。
见夏侯渊用战马破木寨墙,也未曾阻拦。
他暗自觉得,跟着刘铭打仗,远比以前冲锋陷阵轻松太多。
今晚这场突袭,竟是未损一兵一卒。【夏侯渊举手道:喂,是我在突袭!】
刘铭望着眼前的营寨——这里本是他囤积粮草之地。
要问粮草何在?
其实早已尽数转移到渭水之上的船只中。
刘铭的粮草辎重,向来从汉水运送而来,麾下本就备有足够多的大小船只。
早在他命张飞前往夏侯渊营前挑衅之时,便已暗中将营中粮草转运上船,此处只留下少量粮草。
其一,是为了让夏侯渊坚信,粮草就在此处。
其二,也是为了供应陈仓围城士卒。
如果今日夏侯渊再不偷袭,刘铭便只能夜间重新运来一些粮草,继续等待夏侯渊。
至于夏侯渊的斥候为何未曾察觉?
其实,那些斥候若能再往下游探查几十里,便能发现真相。
可他们已然“找到”了粮草所在,又何必多此一举,继续追查呢?
营帐内烛火摇曳,案上摆着简单的酒肉,却分毫未动。
夏侯渊端坐席上,虽卸了盔甲,脊背依旧挺得笔直,脸上满是不甘,却无半分惧色。
刘铭掀开门帘进入,身后跟着一脸雀跃的张飞。
他目光平静地打量着这位曹魏名将,缓声道:“妙才将军,是嫌我军中饭食粗鄙?”
夏侯渊抬眼瞥了他一眼,神色冷淡,并未应声。
刘铭也不介意,转身对身旁的张飞笑道:“三叔,你们乃是姻亲,不妨陪妙才将军说说话。”
说罢,便带着亲卫退出营帐,只留张飞与夏侯渊二人。
张飞围着夏侯渊转圈,嘿嘿笑道:“岳丈,如今如何?”言语中透着得意。
“哼!要杀便杀,何必辱我?”夏侯渊冷哼一声,转向一边不看张飞。
“嘿嘿,我可不敢杀你,夏侯不得生吞了俺?”
夏侯渊不言,不过心中却莫名松了口气。
直到张飞离开,他紧闭的双眼这才睁开,挺直的脊背也松弛下来。
昨夜渭水的波涛、火起时士卒的哭喊、战马的哀鸣……这些画面不断在其脑海中闪现。
虎步关右,所向无前……
曾经,魏王的盛赞,在自己军中一时传为佳话。
此刻却像一记耳光,甩在自己脸上。
羞辱、愤怒、不甘……
他握紧了拳,指甲陷进肉里,只有这种疼痛才能压制住,那几乎要冲喉而出的嘶吼。
次日,当张飞押着被绑缚的夏侯渊出现在其营寨门前时,杜袭与营中守军的心情,已然无法用言语形容。
崩溃?不知所措?或许兼而有之。
张飞嗓门洪亮如雷,震得身后士卒耳膜生疼,对着营门高声喝道:“尔等听着!你家主将已然被擒,速速投降!否则,今日便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震惊过后,杜袭很快稳住心神:“不能慌,绝不能慌!”他来回踱步,喃喃自语。
杜袭心道:妙才将军被擒,军心必定涣散。
散关遭黄忠猛攻,对方尚有汉中援军策应,此城失守乃迟早之事。
如今又无法与陈仓城内的曹子丹取得联络,刘铭必定会效仿今日之计,持续扰乱守军军心——这该如何是好?
刘铭没出杜袭预料。
陈仓城下,他带着被缚的夏侯渊,绕着城墙缓缓转了一圈。
城头上的曹真,反应比杜袭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望着城下那道熟悉的身影,心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错愕,喃喃自语:“怎么又是这般光景?”
下辩就不说,兵力不足,但后来上邽如此,如今陈仓也是如此。
为何面对刘铭之时,事情总是变成这样,被对方拿捏?
对方一直攻城还好,他有的是办法杀伤对方。
但对方从来不正面应战,都是先围城,再攻心,后打援。
刘铭如果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吐槽:玩的就是人多欺负人少,难道还要单挑不成?
曹真心中暗自思索:既然刘铭会带妙才将军来此扰乱军心,必然也会扰乱杜袭剩下的援军,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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