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死寂的黎明——进攻前夜
1916年6月4日(俄历5月22日)拂晓前,东线南部战区的夜晚显得格外深沉和寂静。持续了数日的阴霾天气似乎正在散去,天际线上,一丝微弱的鱼肚白开始侵蚀星空的边缘。在奥匈帝国漫长而曲折的堑壕体系里,最后一班哨兵抱着步枪,倚在冰冷的胸墙上,努力对抗着袭来的睡意。一切似乎都与过去数百个沉闷的夜晚别无二致——零星划破夜空的照明弹,远处偶尔传来的冷枪声,以及战壕深处传来的伤兵压抑的呻吟和士兵们沉重的鼾声。
然而,这死寂之下,潜藏着令人窒息的张力。在仅仅几十米,有时甚至只有二三十米开外的“无人区”另一侧,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在俄军秘密挖掘的前进壕和突击阵地里,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沙俄帝国的士兵。他们紧握着上了刺刀的莫辛-纳甘步枪,胸前挂满了手榴弹,突击队员的身上还背负着炸药包和火焰喷射器。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咳嗽都被强行压抑下去。汗水、泥土和劣质烟草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狭窄潮湿的坑道中。军官们不时地借着微光瞥向腕表,秒针每一次微弱的“滴答”声,都敲击在紧绷的神经上。在他们身后,炮手们已经就位,炮弹堆放在炮位旁,炮口根据早已计算好的诸元,对准了黑暗中那些被精确编号的目标。整个西南战线,像一头弓起脊背、肌肉紧绷、即将发起扑击的巨兽,屏住了最后的呼吸。
第二节:天火焚城——精准而致命的炮火准备
凌晨4时整(具体时间在各突破地段略有差异,但集中在拂晓前后),这一历史性的时刻到来了。
没有任何预兆,死寂的天空骤然被撕裂!
起初是一阵低沉而遥远的轰鸣,仿佛地底深处传来的闷雷。但这轰鸣声以惊人的速度膨胀、逼近,瞬间就演变成了覆盖整个天际线的、震耳欲聋的狂暴交响乐!成千上万门火炮——从76.2毫米的野战炮到152毫米的重型榴弹炮——同时喷吐出炽烈的火焰和毁灭的钢铁。
对于奥匈帝国堑壕里的士兵来说,这一刻如同世界末日突然降临。前一秒还是令人困倦的宁静,后一秒,整个宇宙仿佛都被爆炸和闪光填满了。这不是他们熟悉的、零星的骚扰炮击,也不是那种持续数日但落点分散的炮火准备。这是前所未见的、高度浓缩的、精准无比的“钢铁骤雨”!
· 精准打击: 炮弹像长了眼睛一样,精准地落在预定的目标上。奥军的指挥所和通信中心往往是第一波打击的重点,电话线被炸得粉碎,无线电天线被掀翻,许多高级军官在睡梦中就被埋葬在坍塌的掩体之下。前沿的机枪巢和炮兵观测点被直接命中,化为废墟。精心布置的铁丝网障碍区被密集的榴霰弹和爆破弹撕开一个个巨大的缺口。
· 短暂而猛烈: 与西线动辄持续数日甚至一周的炮击不同,勃鲁西洛夫的炮火准备多数地段仅持续了2到4个小时。这种短暂性本身就构成了巨大的突然性。奥军士兵刚刚从最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试图进入战斗位置,组织抵抗时,最猛烈的打击已经降临到他们头上。他们没有时间进行有效的心理调整和战术部署。
· 通信瘫痪: 炮击伊始,奥军前沿部队与上级指挥部、以及各部队之间的通信就几乎完全中断。传令兵在如同炼狱般的炮火中生存几率极低。这使得奥军指挥系统陷入了彻底的混乱和瘫痪。后方的师部、军部甚至集团军司令部,在最初几个小时里,收到的只有断断续续、语焉不详的求救信号,然后是令人不安的沉默。他们无法了解前线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局部的猛烈袭击,还是全线的总攻?
爆炸产生的浓烟和尘土直冲云霄,将刚刚露出的晨曦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大地在持续不断的轰鸣中剧烈颤抖,仿佛发生了连绵不绝的地震。奥军士兵蜷缩在坍塌的掩体和震动的堑壕底部,被冲击波震得耳鼻出血,心理防线在钢铁和火焰的洗礼下迅速崩溃。
第三节:“乌拉!”的狂潮——步兵的突击
炮火准备尚未完全停歇,甚至在一些地段,炮击还在向敌军纵深延伸,形成最初的“徐进弹幕”时,决定性的时刻到来了。
信号弹——红色、绿色、白色——拖着耀眼的尾迹,在硝烟弥漫的黎明天空中划出弧线。
刹那间,在漫长的战线上,成千上万个身穿灰色军装的身影,如同决堤的洪水,从距离奥军阵地仅咫尺之遥的前进壕和潜伏点中跃出!震天动地的“乌拉!(Ура!)”呐喊声,瞬间压过了零星的爆炸声,成为了战场上的主旋律。
· 突击分队(风暴组)的尖刀作用: 冲在最前面的,是那些经过严格训练、装备精良的突击分队。他们不像传统步兵那样排成密集的队形,而是以松散灵活的散兵线,甚至是以小组为单位,快速向前跃进。他们的目标明确:利用炮火造成的混乱和残存的硝烟作为掩护,直插奥军堑壕的薄弱环节,清除残余的火力点,为后续跟进的步兵主力扫清障碍。他们熟练地投掷手榴弹,用冲锋枪和霰弹枪清扫战壕,用炸药包爆破坚固的掩体。他们的战术动作迅猛而有效,给幸存的奥军士兵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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