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转眼溃败已成定局。贾珺振臂高呼:弃械者免死!
话音未落,但见叛军纷纷抛下兵刃跪地求饶。眼见放下武器便能活命,越来越多的士卒选择了投降。
转眼间,战场再无不降之敌,顽抗者皆成刀下亡魂。
贾珺领着血染征袍的亲卫朝牛犇走来,那扑面而来的血腥气令京畿骑兵不寒而栗。区区二百人竟击溃七万之众,纵是寻常流民组成的乌合之众,亦足令人胆裂。
牛犇颤声赞叹:宁侯神威,末将拜服!
不知何人率先高呼修罗将军,瞬间点燃全场。五千铁骑面红耳赤地齐声呐喊:修罗卫!军中儿郎最是敬重强者。
亲卫们望向贾珺的背影,眼中满是感激。若非侯爷教诲,何来今日荣光?
贾珺摆手示意,喧哗立止。牛兄,这些多是被胁迫的百姓,望派兵看管。查无劣迹者,可遣返回乡。
牛犇激动抱拳:谨遵侯爷钧命!此战虽未建大功,但封赏已是囊中之物。
※※※
当贾珺与牛犇踏入曲阜城,衍圣公府前的惨状令人心惊。仅存的几名叛军在张龙等人看守下瑟瑟发抖。
见贾珺驾临,叛军跪地叩首:叩见大人。
询问原委后,二人不禁唏嘘。显赫一时的北孔嫡系,竟就此绝嗣。
实则贾珺对这等腐朽世家毫不在意。若真要救援,单凭他与其亲卫就足以扫清全城叛军。
贾珺特意等到现在才来曲阜,就是想借叛军之手除掉孔家。没想到叛军下手狠毒,将北孔嫡系全部杀光,如今孔家留下的巨额财富正好可以献给景帝。
有人问为何不私藏一些银两。若说贾珺完全不在乎这些钱,自然是假话。但自穿越以来,景帝对他确实不错,这次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何况他本就不缺银两。
清点后发现有一千多万两白银和无数粮米。粮食正好用于缓解山东灾情,若有剩余再运往京城上交朝廷。
济南城被乱军趁乱掠走部分银两,竟还剩一千多万两,足见孔家富可敌国,不知搜刮了多少百姓血汗。
贾珺派一千骑兵押送银两进京,自己则带粮米前往济南赈灾,若还有余粮再送往京城。
次日清晨,一切安排妥当,贾珺与牛犇出发前往济南。
路上,牛犇望着贾珺的背影,既敬佩又畏惧,尤其是对他手下的亲兵心生恐惧。他宁愿与数倍敌军厮杀,也不愿面对这支魔鬼般的军队。
济南城内,牛继宗多次攻城未果。叛军仗着城墙和人数优势固守不出,令他有劲无处使。强攻损失太大,只得陷入对峙。
正当牛继宗苦思对策时,亲兵来报:伯爷,世子派人传信来了。
牛继宗正担心贾珺安危,急忙道:快让他进来!
来人是镇国公府的亲兵,奉命跟随牛犇。他单膝跪地禀报:伯爷,世子在良城与宁侯会师,合力击溃曲阜叛军,斩杀敌将一名、叛军万人,其余尽数俘虏。这是世子亲笔信!说罢双手呈上书信。
牛继宗先是一愣,继而难以置信——曲阜叛军近五万,以贾珺和儿子的兵力怎可能取胜?
但他相信两人不敢谎报军情,连忙接过信件细看。
看完后,牛继宗长叹一声,神色复杂。早知贾珺有如此能耐,当初就该与他交好,如今局面必将大不相同。
如今自家与定城侯府那几家相比,倒显得同贾珺疏远了些,不过现在弥补也为时未晚。
牛继宗对贾珺生出了几分好奇,不知他是如何操练兵卒,竟能披重甲冲锋陷阵。信中所言贾珺力有千钧无人能敌,牛继宗仍觉夸张。他出身将门,自幼用药材淬炼筋骨,吃尽苦头才得五百斤气力,在军中已属顶尖。
想来古时项羽李存孝那般猛将不过传说,贾珺怎能有霸王之勇?但转念又想,此子武艺必不逊于自己,倒教人羡慕贾府又添英才。
此时曲阜乱党已除,山东境内仅余济南残寇,平定叛乱指日可待。牛继宗念及此,不由展颜。他盼着早日结识这位俊杰,以两家世交之谊,若诚心相交,贾珺必不会推拒。如此开国勋贵方能与弘治朝的新贵抗衡。
神京荣国府内,黛玉与众姊妹正于荣庆堂向贾母问安。老太太为避开宝黛相见,每回总寻理由支开宝玉。如今贾珺虽在外领兵,若宝玉再冲撞黛玉,待那煞神归来只怕又要闹得天翻地覆。
贾母已知贾珺被困良城,见黛玉神色如常,便猜他定有法子传信报平安,因笑道:玉儿,珺哥儿可安然无恙?黛玉抿嘴应道:老祖宗宽心,已收到消息说无碍。贾母连道两声,余光瞥向王夫人——那目光分明在警告:既知珺哥儿平安,就收起那些心思,否则他回来你可吃罪不起。
自被贾珺当众责打后,王夫人虽恨之入骨,却再不敢造次。老太太又笑问:珺哥儿用的甚么法子传信?黛玉笑道:他养了些古怪鸽子,这次就是靠它们捎的信。贾母闻言莞尔:这孩子总有些奇巧主意,真不知他那脑袋是怎么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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