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园假山旁,贾珺正将银票递给倪二:给兄弟们分润分润。倪二抱拳称谢,廊下当值的兵卒都忍不住抻长脖子——那厚厚一叠票子,够寻常人家半年嚼用。
待倪二退下,贾珺瞥见兵卒们艳羡神情,嘴角微扬。这般施为,正合他心意。
第
田家父子低声交谈着朝堂局势。
田国舅忧心道:浩儿,皇上虽为太后所出,却与太后关系疏远,对我们这些亲戚更是淡漠,日后未必会庇护田家。
田浩不以为然:即便如此,父亲何须忌惮那贾珺?只要我们行事谨慎,总不至于出什么差错。
田国舅神色凝重:你有所不知。圣上对贾珺极为器重,原本要让他统领京畿驻军,只因太上皇干预才改任兵马司指挥。待太上皇百年之后,贾珺必定飞黄腾达。
田浩眼中闪过厉色:既如此,不如在太上皇健在时解决这个隐患?
田国舅连连摆手:糊涂!皇上登基以来兵权始终掌握在太上皇手中,贾珺正是皇上用来制衡弘治朝旧臣的利刃。若有人敢动他......
屋内一时寂静。田浩小声嘀咕:这皇位能不能坐稳还两说......
住口!田国舅慌张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警告:日后不得再妄议此事!若皇上失势,我们田家又算什么?
田浩表面应承,心中却另有盘算。太后最疼爱的肃亲王若得势......
次日清晨,宁国府迎来几位娇客。
黛玉与众姊妹向珺母行礼。老夫人坐在正堂,身侧侍立着青玉、青羽两位大丫鬟。她含笑端详着黛玉——少女身着素雅罗裙,发间金步摇轻颤,粉面含羞的模样更显可人。
见黛玉羞赧,珺母转而招呼其他姑娘:今日就在府里好好游玩,让珺儿带你们逛逛园子。
惜春迫不及待问道:五嫂子,珺哥哥何时过来?我找他有事呢。
珺母诧异道:咦?四姑娘找珺儿做什么?不过珺儿得到中午才能回来呢。
小惜春一脸认真地说:五嫂子你不知道,珺哥哥给林姐姐送了稀罕物件,偏偏没我们的份儿,您说他这不是瞧不起我这个姑姑吗?
珺母忍俊不禁:究竟是什么新鲜玩意儿,能让四姑娘这么惦记?
小惜春脆生生答道:是香皂和香水,可稀罕啦!
黛玉此时柔声解释:四妹妹,小角儿说了那些东西制作不易,等下回得了肯定给你留着。
珺母笑着摆手:我当是什么大事。青玉,去把小角儿叫来,我有话问她。
因两处院子离得近,不多时青玉便领着小角儿进来。小角儿规规矩矩向珺母行礼:给老太太请安!
珺母让她起身后问道:小角儿,你给玉姑娘送的东西,珺儿那儿还有吗?
小角儿瞧了瞧三春和宝钗,立刻明白问的是香皂香水,笑着回话:老太太,二爷说香皂是咱们府里自制的。香水因工艺复杂只做出两瓶,都送给林姑娘了。香皂倒是存着不少,除您屋里的份例外,我们院里的丫鬟们都分到了呢。
黛玉听说香水仅有两瓶却全给了自己,心底泛起甜意,暗想原来他事事都先想着自己。
珺母诧异转向青玉:什么时候送来的?我怎么不记得?
青玉赶忙福身:昨儿小红送来个匣子,说是给您洁面用的。奴婢当是寻常物件,就随手收在屋里了,请老太太恕罪。
珺母笑着摇头:不妨事,快去取来让我瞧瞧,到底是什么宝贝让四姑娘念叨半天。
青玉转身进屋,片刻捧出个雕花木匣。珺母好奇揭开,只见油纸包裹的长方块排列整齐,淡雅清香扑面而来。
小惜春雀跃道:就是这个!我从林姐姐那儿讨了一块,用后香气持久,比面药强上百倍呢。
第
一旁的薛宝钗听闻此言,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香皂香水竟出自贾珺府里自产,旁人或许不解其中利润,作为皇商之女她再清楚不过——这两样简直是聚宝盆,财富无法估量。若行销大楚全境,便是金山银山也难以换取。
迎春探春虽知此物贵重,也只道珺哥儿颇有经商之才,未曾往深处思量。
珺母见几个姑娘眼眸发亮,不由笑道:我也用不得这许多,先给你们每人两块拿去用,用完再来寻我。
三春与宝钗齐齐起身行礼:谢过五婶婶。
珺母摆手道:不过些寻常物件,哪里值得道谢?往后缺什么只管来找我便是。
分完香皂,见匣中还余四块,便赏了青玉青羽各一块,喜得两个丫头连连磕头。
珺母看着欢天喜地的众人,又道:待珺儿再得香水,定给你们留着。
小惜春雀跃道:五婶婶最好了,不像珺哥儿那般吝啬!
侍立一旁的小角儿顿时不依,在她心中自家二爷是顶好的人,当即辩驳:四姑娘可冤枉人了!我们二爷哪里吝啬?你可见过哪个主子把这般贵重物件赏给丫头的?
小惜春撇撇嘴:那是珺哥儿存货多!若我有这许多香皂,也给入画她们使。怎不见珺哥儿赏你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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