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召苏礼入帐,指舆图言陛下已准秋猎观礼,观礼台定马陵山主峰,令他亲往布置:
以匈奴降卒旧帐改居所,外覆半旧汉式帷幔,留帐毡毛、磨残边角,务使状若用之数年,避军正司察新迹。
苏礼问,是否以观礼台为饵,需调几许军卒护驾。
去病答拟明用五百羽林卫护驾,暗掺二十名通匈奴语的骠骑营老卒,若降卒妄言生事,可即时圆饰免露破绽。
他复指舆图东侧,言已令雷豹领三百死士伏峡谷,刀柄缠红布以别观礼台羽林卫,免自相误击,又问苏玉医工队位置。
苏礼言已将苏玉隶李姮玉麾下,托李姮玉寻由头引往四垒西侧,令赵君儿暗随监察。
霍去病厉嘱,苏玉若有分毫差池坏大计,苏礼、赵君儿、李姮玉及家眷皆付狼口。
苏礼答已备苏玉《伤亡牌》,《秋猎议轨》增“新医工随队见习,伤亡依杂役论”,可压不测。
霍去病言,要陛下见真漠北战状,令司仪官遇“匈奴主力”燃狼粪烟、吹三响乱鹰骨哨,军正司素信此等细节。
苏礼问观礼台名册用狼居胥印否。
去病令用其私印,拓模予雷豹,己之将印勿沾此事。
苏礼又问毒粮演练之故。
霍去病令言仿河西之战所获匈奴毒草,试汉军防毒之能,定襄毒粮掺巴豆缝羊粪渣,代郡掺狼毒沾漠北沙土,勿提栽赃。
苏礼最后言,送长安《破垒日志》依令每五日一发,已备三十驿骑分三拨走异路,必无差失。
霍去病阅竹简,令“伤兵腹泻”后增“疑似中匈奴之毒”,附裴医正潦草批注“脉象虚浮,似误食毒草”,谓军正司素信此等凭据。又令再核人员数。
苏礼答已用算筹三核,驿站校尉皆画押立状;复报骑兵携六千石干粮、步兵携四千石豆子,假粮占三成且袋底缝布标“骑”“步”,苏玉所在第三队皆依计而行。
帐外忽传李功曹急报。
苏礼忙退至帐门,接文书查看后,转身回帐,递向霍去病:
“定襄来报,卫大将军已依约令降卒溃逃时弃蓝绳粮袋。末掾拟令信使复问:降卒弃粮时,是否需随带‘匈奴常用器物’以辨归属?
——若带弯刀鞘(鞘刻狼纹,仿左贤王部制式),可证是‘匈奴溃兵’所遗。”
苏礼话音未落,便取案边空白竹简,提笔蘸墨欲拟传讯文书,候等他定夺。
霍去病展文书速阅:
“弯刀鞘之事,你令信使径传卫大将军,无需复问
——便说‘依漠北战例,溃兵必遗随身器物,弯刀鞘最显真’,另拟文予舅父,言代郡仆朋降卒已‘生食毒粮’,作腹泻状
——必令军正司诸人亲见中毒伤兵。令仆朋演得真切,勿露笑意;疼滚时往泥中蹭,愈显真实。”
他颔首,飞速拟就两简,唤近旁驿骑入帐,分付:
“一简送卫大将军帐,一简送仆朋部,不得延误。”
驿骑领命而去。
苏礼方罢,又取竹简欲记后续事宜,忽顿住,斗胆道:
“末掾斗胆问:中毒伤兵需否调至观礼台左近,令陛下亲见?”
“蠢货!”
霍去病厉声打断:
“陛下身侧皆侍医,若察出破绽,当满门抄斩!伤兵队只在演练核心区活动,观礼台周遭换真伤兵
——已从旧伤卒中择二十人,令拄杖立候,愈惨愈佳。”
苏礼忙垂首:
“末掾知错。即刻令李姮玉备三副伤兵卷宗,军正司若查,分‘演练误伤’‘旧伤复发’‘水土不服’三档,每档皆有医正签押,无一处对不上。”
霍去病揉着眉心,指节敲案定时辰:
“启程在九月廿三辰时,你再核
——定襄那边需在酉时二刻前‘败退’至马陵山北口!令李功曹持铜漏计时,误时者斩;斩前先杖三十,令诸人见之生惧。”
苏礼对照案上时辰表,躬身回:
“代郡本部辰时发兵,定襄‘败退’需提前两刻,六时辰可至狼居胥。末掾已用算筹排定,每驿站备双马,驿站校尉若误事,与误时者同斩。”
霍去病忽从案下取青铜符节,‘啪’地拍在苏礼面前:
“此为观礼台调度符,持之可调所有杂役。玉儿医工队需转移时,便令杂役‘抬伤兵’为掩护,勿令军正司察出是特意调遣。”
他双手接符节,躬身问:
“陛下观礼后之庆功宴…”
“庆功宴?”
霍去病冷笑:
“我要陛下知‘漠北战’之苦。告伙卒:宴席只上糙米饭、羊肉干,羊肉干当带膻味,似漠北所晒。再令数名老卒‘不慎’言:‘此已胜真战时,彼时唯啃冻饼耳’
——陛下闻之,方信我等真拼杀。”
“是,末掾这就去办。”
苏礼攥符节出帅帐,见李功曹抱木牍立小帐外,眉峰微蹙。
他趋前半步,压声道:
“军正司司直欲查毒粮。”
他取过《粮秣薄》展于案上,指尖点向“西三仓”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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