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轧钢厂号召员工支援三线建设、动员报名时,刘海中总是悄悄退到人群后面,躲得远远的。
他虽对易中海的选择感到意外,但易中海这一走,四合院里自然就数他这二大爷地位最高了。
刘海中想做一大爷已经很久了。
一直被易中海压过一头,他心里一直不服。
在轧钢厂,易中海的工级始终比他高:刘海中是六级锻工,易中海已是七级钳工;
等刘海中升到七级锻工,易中海偏偏又评上了八级钳工。
而且厂里钳工的待遇,本就比锻工还要高一级。
在四合院里,易中海是一大爷,刘海中始终是二大爷,被人戏称“千年老二”
。
刘海中脾气暴躁,跟院里不少住户都红过脸,有人一急,干脆当面喊他“刘老二”
。
“二大爷”
这个称呼,对刘海中来说,既得意,又带着几分憋屈。
尤其每次开全院大会,他几乎说不上话,存在感极低。
每次他想提议什么,总被易中海打断;想定个什么事,也得先看易中海的脸色。
如今易中海去支援三线,一大爷的位置就空出来了。
刘海中已经盘算好,今晚一回院子,就召集全院开会——他这二大爷,终于可以顺理成章升成一大爷了。
至于二大爷的位置,他打算让给阎阜贵那个精打细算的主。
只要阎阜贵在会上支持他,那一大爷的位子,就稳了。
想到这儿,刘海中忍不住笑出了声。
厂食堂里也接有广播站的喇叭。
易中海去三线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这里。
何雨柱听到广播,愣住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易中海为什么会选择去三线。
其实他一直很尊敬易中海。
不管承不承认,在何雨柱心里,易中海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
只是最近出了不少事,两人关系有些疏远,可在内心深处,他对易中海的敬重并没变。
所谓“远之则逊,近之则怨”
,说的就是他俩这种关系。
易中海管得多了,何雨柱会烦;可一旦不管,何雨柱反而想起他的好。
现在易中海走了,留下一大妈刘梅,以后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何雨柱不禁担心起来。
“哎呦,您就是林组长吧?一看就年轻有为!”
一个矮胖的男人走进林建国的办公室,一见林建国就热情地上前握手。
林建国有点茫然地伸出手,和他握了握,问道:“同志,您是?”
“是我疏忽了,刚一来就被林组长的气度吸引,连自我介绍都忘了。”
“我叫黄洋,是厂里招待所的。”
见林建国没什么反应,黄洋又补了一句:
“在家常听我姐夫说起林组长,说您前途不可限量。”
这句话让林建国听出了门道——这位是厂领导的亲戚。
“恕我眼拙,不知您姐夫是哪位?”
“我姐夫姓杨。”
黄洋语气里带着自豪。
在轧钢厂,提他姐夫的名字确实管用。
林建国明白了,这是杨爱国的小舅子。
只是不知他为何来找自己这个治安组组长。
这种关系户向来眼高于顶,没事不会主动登门。
在普通工人眼里,林建国这个组长算个干部,但在黄洋看来,恐怕和普通工人也没多大区别。
“原来是黄主任,怪我平时没把厂领导都认全。
快请坐,有什么事我们边喝茶边聊。”
林建国不想得罪黄洋,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也算同属一个阵营。
“其实没什么大事。
招待所接了个接待任务,昨天食堂何雨柱做的酸菜鱼特别受欢迎,贵宾赞不绝口。
他们还要在招待所住两天,想再请何雨柱做一桌。”
林建国觉得这是小事:“是需要鱼吗?我家里池子里还养着几条,您需要的话派人去取就行。”
“兄弟够意思!”
黄洋拍了拍胖腿,“不过还有件事要麻烦你。”
林建国看着他,心想难道连鱼钱都不想付?
“我和何雨柱有点过节,但这道菜非他不可。
想请兄弟帮忙说和说和。”
黄洋觉得脸上无光。
他堂堂招待所主任,管着上百号人,如今为了一道菜还得求食堂厨师。
“这事啊。
何雨柱确实嘴上不饶人,但心地不坏。
不过黄主任,他这人吃软不吃硬,恐怕得委屈您先低个头,事情才好办。”
林建国没有打包票。
以何雨柱的倔脾气,要是硬逼着他给招待所做菜,他真能把锅给砸了。
“求人办事嘛,不丢人。
兄弟你愿意帮忙,已经够仗义的了。
我以前真没想到,有人居然能倔到这个份上。”
黄洋接着把他和何雨柱之间那点矛盾说了出来。
问题主要还是出在何雨柱那老观念上——他总觉得当厨子带点剩菜不算偷。
有一回,招待所请何雨柱做了只炖鸡,是切碎了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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