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李德全尖声驳斥,“沈公子乃太子殿下近臣,怎会自服毒物伪作病态?苏姑娘,莫不是想借治病之名,报你苏家昔日旧怨,暗害沈公子性命?”他挥手斥退医工:“休听她妖言惑众,快将沈公子抬走!”
“谁敢动!”慕容珏上前一步,玄色身影如磐石般横亘于担架之前,腰间佩剑受势而鸣,隐有龙吟之韵。“无陛下旨意,谁敢擅动天牢重犯?”他目光如刃扫过李德全与医工,“若沈昭远果真病危,苏姑娘自能施救;若其是装病避罪,今日这出戏,也该收场了。”
李德全被其气势所慑,后退半步却仍嘴硬:“慕容将军,这是要抗旨不遵?太子殿下的钧旨,你也敢违逆?”慕容珏嗤笑一声:“太子殿下虽尊贵,却无干涉天牢审讯之权。李公公若执意要带沈昭远离去,便请出示陛下的鎏金圣旨。”
双方僵持间,稻草堆上的沈昭远突然发出一声微弱呻吟,眼皮轻颤似要苏醒。李德全眼中闪过慌乱,忙道:“你看,沈公子已是弥留之际,你们还在此迁延!”苏瑶却瞧出他是听闻争执故意装醒,遂取一根金针捏在指间,缓步上前:“沈公子既醒,不如让我以金针为你‘吊命’?此针扎入人中穴,若真是弥留之态,可保你片刻清明;若是装病……”
话音未落,沈昭远猛地睁眼,眸中哪里有半分虚弱,满是惊惶与狠厉。“苏瑶,你敢!”他挣扎着欲起身,奈何乌头粉药力未过,四肢绵软无力,刚撑起上半身便重重摔回稻草堆。李德全见状知事已败露,转身便要遁走,却被秦风如鹰隼般擒住后领,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沈公子,何必装得如此辛苦?”苏瑶蹲身,金针在指尖转了个轻巧弧度,“乌头粉虽能乱脉,却瞒不过金针探脉之术。你且感受——我指尖按压你腕间关穴时,脉象虽弱却有回弹之力,这是真病者绝无的体征。”她将金针轻抵其腕脉,“若我再以针刺激你内关穴,你体内药力便会骤发,届时腹痛如绞,可比此刻难受百倍。”
沈昭远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万料不到苏瑶医术竟精湛至此,连乌头粉伪脉都能识破。知晓再装下去徒增屈辱,索性破罐破摔,咬牙嘶吼:“苏瑶,你休要得意!我父亲之事,我必百倍奉还!二皇叔不久便会挥师入京,届时你们苏家旧仇未报,反要落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二皇叔?”慕容珏眸中精光一闪,上前一步居高临下道,“你仍与二皇叔暗通款曲?他在西山寨的布防,你知晓多少?”沈昭远偏头避开他的目光,冷哼一声:“我什么都不知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苏瑶见状知硬逼无用,收了金针对慕容珏道:“他体内乌头粉尚未代谢,若不及时解毒,恐伤及心脉留下顽疾。我们先将他带回府中施治,再徐图审问。”慕容珏颔首,对狱卒吩咐:“取镣铐锁了沈昭远,严加看管随我们回府。”
李德全被秦风押着,知晓此事败露回去无法向太子交差,挣扎着嘶吼:“苏瑶,慕容珏,你们这是非法拘押!太子殿下绝不会善罢甘休!”苏瑶回眸瞥他,眸色冷若冰霜:“李公公若安分守己,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但若敢私传消息,或试图营救沈昭远,便休怪我们以通敌罪论处。”
押着沈昭远出天牢时,朝阳已跃过宫墙,金辉洒满长街,驱散了晨寒。沈昭远被铁链缚着,足音“哗啦”作响,长发覆面遮住神情,唯有周身散发出的怨毒与不甘,如附骨之疽般挥之不去。苏瑶走在一侧,望着长街尽头的朱雀门,心中清楚——沈昭远这颗棋子,或许能揭开更大的棋局。
回府后,苏瑶将沈昭远安置在偏院客房,派两名心腹侍卫看守。她端来一碗澄明药汤,递至他面前:“此乃解乌头粉的解药,服下后脾胃之痛自会消解。”沈昭远抬眸,眸中满是讥诮:“苏瑶,不必假仁假义。我父亲害死你父亲,你巴不得我死无葬身之地,怎会好心为我解毒?”
苏瑶将药碗置于案上,后退半步与他保持距离:“我救你,非因恻隐之心,而是你尚有利用价值。”她目光沉静如深潭,“二皇叔在西山寨屯兵八千,还持有先帝玉玺,若不能尽早破寨,京城百万生民将遭兵燹之祸。你身兼太子亲信与二皇叔旧部双重身份,不可能对他们的布防一无所知。只要你吐露实情,我可向陛下求情,饶你不死。”
沈昭远猛地扬手将药碗掼于地面,瓷片四溅,药汁漫过青砖。“饶我不死?”他仰头狂笑,笑声里裹着悲凉与疯癫,“苏瑶,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当年我父亲便是信了二皇叔的承诺,才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如今我沦为阶下囚,太子不会救我,二皇叔更不会管我死活,我活着与死了何异?”
苏瑶望着地上碎瓷片,声音平静无波:“你若真想死,在天牢中便该服下足量乌头粉,而非浅尝辄止伪作虚弱。你装病拖延,不过是盼着二皇叔攻破京城救你出去。”她顿了顿,字字诛心,“可你有没有想过,二皇叔若真能入主皇城,会留着你这个知晓他太多秘辛的人?当年他能利用你父亲,今日便能利用你,待你无用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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