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眉峰微挑,父亲手札中确有记载为户部尚书夫人诊治心悸之症的案例。那是因常年忧思朝堂之事、操劳家务引发的隐疾,需以温润药膳循序渐进调理,辅以银针疏导心脉,绝非简单用药便能根治。苏玲儿久居柴房,却对尚书夫人的隐疾了如指掌,还能精准提及父亲的旧案,未免太过巧合。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苏瑶问道。
苏玲儿眼神闪烁了一瞬,随即慌忙解释:“是我娘当年在苏府伺候时听来的!姐姐,这可是天赐的良机啊!尚书夫人为人宽厚,若是你能为她解除顽疾之苦,她定会对您感激不尽。我已托相熟的婆子给尚书府递了口信,言说瑶安堂有专治女子隐疾的良医,他们傍晚便会派人来请您!”
看着苏玲儿急切又带着几分期盼的模样,苏瑶心中的疑虑愈发深重。但她也清楚,户部尚书在朝中身居要职,手握实权,若能得其支持,父亲翻案之事确实能事半功倍。更重要的是,她需亲见一见这场“机缘”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陷阱。
“我知道了。”苏瑶转身离去,步履沉稳,未再回头。柴房内,苏玲儿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眼中满是志在必得。
傍晚时分,一辆装饰考究的马车停在了瑶安堂门前。车夫身着青色劲装,躬身行礼时姿态恭敬:“苏姑娘,我家夫人有请,还请姑娘移步。”马车车帘掀开一角,露出一只戴着赤金缠枝纹手镯的手,手腕纤细,却因隐疾发作而微微颤抖,显然是心悸之症又犯了。
苏瑶提着药箱上了马车。车内铺着柔软的云锦软垫,角落燃着一盏银质熏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麝香香气,与她上午自素帕中取出的麝香丸气息如出一辙。户部尚书夫人端坐于锦垫之上,面色苍白如纸,眉头紧蹙,见苏瑶进来,勉强牵出一抹笑意:“苏姑娘,久仰芳名。实在是此事太过私密,才冒昧相请,还望姑娘海涵。”
“夫人客气了。”苏瑶拿出脉枕,“请夫人伸出手,容我诊脉。”
指尖搭上尚书夫人的手腕,苏瑶即刻察觉脉象异常。脉象虚浮而紊乱,确是心悸之症的典型表征,但虚浮之下还藏着一丝诡异的躁动,如暗潮涌动,这绝非单纯忧思过度所能引发。她又细观夫人舌苔,舌尖泛红,边缘隐现淡淡的青紫色——这是中毒之兆,且毒素已在体内潜伏多日。
“夫人最近是否常服用什么补品,或是佩戴了什么特殊的香料?”苏瑶问道。
尚书夫人一愣,随即缓缓摇头:“并无特殊补品,只是佩戴了一串麝香珠,乃是前几日张相府夫人所赠,言说可安神静心。”她抬手露出腕间一串圆润饱满的麝香珠,珠串随动作轻晃,浓郁的香气随之散开,比熏灯气息更甚。
苏瑶心中已然明了。这麝香珠本身并无剧毒,但长期贴身佩戴,其药性会渗入肌理,若再接触寒凉之物,便会暗损心脉,诱发心悸重症。而苏玲儿口中那所谓的“祖传秘方”,想必便是一味寒凉药剂,一旦让尚书夫人服用,必会加重病情,甚者危及性命。届时,朝野上下都会认定是她医术不精,治死了尚书夫人,不仅父亲翻案之事会彻底无望,她自身也难逃罪责,甚至会连累三皇子与慕容珏。
“夫人的病我已明晰,并非疑难之症,只需悉心调理几日便能好转。”苏瑶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语气笃定,“只是这串麝香珠,夫人暂且不要再佩戴了。其药性偏烈,与夫人的体质相悖,长期佩戴只会加重病情。”
尚书夫人闻言,连忙摘下麝香珠置于锦盒之中,脸上露出真切的感激之色:“多谢苏姑娘提点!我便说佩戴后总觉胸口发闷,原是这珠子作祟。若非姑娘慧眼,我还不知要受它多少害。”
苏瑶从药箱中取出一小包晒制的合欢花与莲子心,递了过去:“此二味药材各取三钱,以温水冲泡,每日晨起饮用一杯,可缓解心悸之苦。明日我会再配一副药膳方子送来,夫人按方调理,不出十日便能痊愈。”
“多谢苏姑娘妙手仁心!”尚书夫人喜不自胜,连忙让侍女取来一锭五十两的银元宝作为诊资,双手奉上,“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姑娘笑纳。”
苏瑶推辞不受,语气诚恳:“夫人不必多礼,瑶安堂悬壶济世,本就不为厚利。待明日我将药膳方子送来,夫人按方调理便是。”她起身告辞,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车帘外,见街角巷口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那是沈昭远的贴身小厮。苏玲儿的算计,果然有沈昭远在背后撑腰,这场针对她的陷阱,比她预想的还要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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