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赶紧取来两个瓷盘,分别放上当归和独活,指着断面解释:“托合提大夫你看,当归断面是黄白色,闻着有股甜香,主要补血活血;独活断面偏灰白,气味淡些,专门治风湿痹痛。以后你们买药材,就看断面、闻气味,准没错。”
她还现场演示如何辨别真假雪莲 —— 真雪莲花瓣厚实,有淡香,假雪莲花瓣薄,还带着霉味;教他们区分正品黄芪和掺假黄芪 —— 真黄芪切开有放射状纹理,假黄芪纹理杂乱,还掺着沙粒。医士们学得认真,有的掏出羊皮卷记笔记,有的干脆把药材样本揣进怀里,说要带回部落给族人看。
交流会当天,互市坊彻底热闹起来。坊外空地上,回纥的圆顶帐篷连成一片,帐篷前挂着五颜六色的狐皮、羊皮,马厩里拴着高大的汗血宝马,牧民们弹着冬不拉,唱着草原歌,不少中原商贩围着帐篷转,指着狐皮问价;中间长廊里,中原的木质摊位整齐排列,李掌柜的丝绸摊前挤满了人,他拿起一匹蜀锦,在阳光下一展,锦面上的牡丹仿佛活了过来:“这蜀锦是江南最好的织工织的,又软又结实,做衣服、做挂毯都好看,买一匹回去,给媳妇孩子做新衣裳!”
回纥牧民当即买了三匹,说要给家里的三个孩子做过年的新衣;坊内大帐篷里,三国医士正忙着给百姓诊病 —— 帖木儿大夫用烈酒给一个摔断胳膊的少年消毒,手法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托合提大夫给一位老奶奶敷艾草膏,边敷边说:“您这风湿是老毛病了,敷完再喝碗姜茶,暖暖身子就舒服了;张大夫则给一个咳嗽的孩童把脉,还教孩子母亲怎么按揉 “膻中穴” 止咳。
新帝派来的使臣也赶来了,还带来了两车礼物 —— 一车是中原的珍贵药材,一车是新制的曲辕犁。使臣站在高台上,声音洪亮:“举办三国医贸交流会,就是要让大家互相学、互相帮,让草原的皮毛能换中原的丝绸,让北狄的宝马能载中原的药材,让三国百姓都能吃饱饭、看好病,过上安稳日子!希望每年咱们都能聚在这里,让友谊像胡杨林一样,扎根边城,越长越壮!”
开幕式一结束,医术讲座就开讲了。帖木儿大夫在帐篷里摆了个假人,演示如何处理箭伤:“箭头扎进肉里,不能硬拔,得用小刀划个小口,慢慢把箭头取出来,再用煮沸的烈酒消毒,裹上干净的布条,三天换一次药,很快就能好!” 他边说边操作,围观的人都看得入了迷,有的还拿出小刀跟着比划。
托合提大夫则带着大家去坊外的草地,采了些新鲜艾草,教大家做艾草膏:“把艾草晒干,磨成粉,加上羊油,熬半个时辰,冷却后就能用,治风湿、关节炎都管用!” 他现场熬了一锅,分给百姓,不少人涂在膝盖上,没多久就说 “暖暖的,不疼了”。
张大夫的内科讲座也很热闹。他找了个志愿者,现场演示 “望闻问切”:“你们看,他舌苔发黄,是上火了;脉跳得快,是有点感冒;再问问他,是不是最近没睡好?” 志愿者连连点头,说自己 “这几天总咳嗽,还失眠”。张大夫当场开了个药方,说 “喝三天药,再按揉‘安眠穴’,保证能好”。
贸易区也忙得热火朝天。北狄马商带着汗血宝马在坊外跑了一圈,马儿四蹄生风,引得众人欢呼。慕容珏也忍不住骑了一圈,回来时马汗还没干,就有中原商贩凑上来:“慕容将军,这马真神!我买两匹,一匹拉货,一匹骑!”
苏瑶在医诊区忙得脚不沾地。刚给一个北狄孩童扎完针,又来个回纥老人说腿疼;刚开完一副退烧药,又有北狄妇人抱着发烧的孩子来就诊。孩子烧得脸蛋通红,哭个不停,苏瑶轻轻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又把了把脉:“别担心,是风寒引起的高热,我给孩子扎几针,再开副药,明天就退烧。”
她取出银针,快速刺入孩子的 “大椎”“曲池”“合谷” 三穴,孩子哭声渐渐小了;又写了个药方,叮嘱妇人:“这药熬的时候加两颗红枣,孩子不喜欢苦,加了枣能甜些。喝完药让孩子多喝热水,别再着凉了。”
妇人接过药方,又从怀里掏出块玉佩,非要塞给苏瑶:“苏医官,这是我们北狄的平安玉,您收下,保佑您平平安安!谢谢您救了我的孩子!”
交流会一连办了三天,每天都热闹到天黑。闭幕式上,三方代表交换礼物 —— 中原送了三国医士每人一套线装的《医道全书》,书页上还盖着瑶安堂的印章;回纥送了每人一张狐皮,柔软得像云朵;北狄则送了每人一把精致的小刀,刀鞘上刻着 “友谊长存” 四个字。
阿古拉握着苏瑶的手,激动得声音都有点抖:“苏医官,这次交流会太值了!我们不仅换了中原的药材、农具,还学会了针灸、内科调理,以后我们北狄百姓看病再也不用发愁了!明年我们一定来,还会带更多的马、更多的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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