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边境,胡杨林已染成金红,风卷着叶片簌簌落下,铺在通商大道上,像撒了层碎金。按照 “三国和平通商协议” 的约定,首届 “三国医贸交流会” 即将在互市坊启幕 —— 中原的医士挎着药箱、商贩推着货车,回纥的牧民牵着驮满皮毛的骆驼,北狄的医者背着医囊、马商牵着汗血宝马,正从四面八方赶来,要在这边城共赴一场和平之约,让友谊的种子在风沙里扎下根来。
苏瑶、慕容珏、秦风提前半个月抵达互市坊,刚着手筹备,就撞上了第一个难题。回纥使者巴图穿着绣着狼纹的皮袍,搓着手提议:“咱们回纥人习惯在开阔草原上搭帐篷赶集市,不如把主会场设在坊外空地,既能晒着太阳交易,还能跳安代舞热闹热闹!”
北狄使者阿古拉立刻摇头,指了指天边的乌云:“不行不行!最近边境常下雨,露天交易要是淋了雨,皮毛会发霉,药材会受潮,损失就大了!还是在坊内搭大帐篷,既遮风又挡雨,稳妥!”
中原商贩李掌柜也急了,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咱们中原做生意讲究规整,木质摊位既能摆开丝绸药材,还能挂块‘诚信经营’的牌匾,看着就气派,哪能跟帐篷比?”
三方各执己见,吵得帐篷帘都在颤。巴图皱着眉来回踱步,皮靴踩得地上的羊毛毡起了褶:“这可咋整?总不能因为个会场,让交流会还没开就闹不痛快吧?”
苏瑶目光扫过互市坊的布局 —— 坊外有空地,中间有长廊,坊内有闲置的大帐篷,忽然有了主意:“不如分区域设置!坊外空地搭回纥式圆顶帐篷,你们可以展示皮毛、马具,还能搭起篝火跳安代舞;中间长廊架中原木质摊位,摆丝绸、药材、农具,既规整又显眼;坊内大帐篷留给北狄,既能做医术交流的场地,又能存放贵重货物,不怕受潮。这样大家的习惯都能照顾到,还能互相串门参观,多好?”
阿古拉眼睛一亮,伸手拍了下大腿:“这个主意妙!我们北狄的医者正好能在帐篷里给人诊病,还能跟中原、回纥的医士讨教医术,一举两得!”
慕容珏也跟着点头,指尖划过腰间的佩剑:“我让人在各区域之间修几条石板路,再派禁军在周围巡逻,既能方便大家往来,又能保障安全,不用担心盗匪捣乱。”
难题解决,筹备工作顺风顺水。苏瑶带着三国医士,在坊内大帐篷里搭起 “医诊区”—— 木架上摆满了当归、黄芪、雪莲等药材,铜炉里熬着预防风寒的汤药,还准备了银针、手术刀等器械,计划交流会期间免费为百姓诊治,再办几场医术讲座,让三方医士好好交流经验。
可没等医诊区收拾妥当,新的争执又冒了出来。北狄医者帖木儿握着柄镶银的弯刀,语气坚定:“我们北狄人常年骑马射箭,外伤是常事,我的‘快速止血法’在战场上救过不少人,讲座得重点讲这个!”
回纥医者托合提立刻反驳,手里攥着束晒干的艾草:“我们草原上风大,风寒、风湿是老毛病,我奶奶传下来的艾草热敷法,治风湿比吃药还管用,得给我留足够时间讲!”
中原医士张大夫也急了,怀里的《黄帝内经》都差点掉出来:“内科杂症才关键!风寒感冒拖成肺炎,跌打损伤引发内出血,都得靠内科调理!我的‘望闻问切’四诊法,必须好好给大家讲讲!”
三方医士争得面红耳赤,苏瑶却笑着摆了摆手:“大家别急,咱们分时段安排不就好了?上午让帖木儿大夫讲外伤诊治,下午托合提大夫教风寒风湿疗法,晚上张大夫传内科调理之道。每天还留一个时辰‘互动时间’,你们可以互相问、互相学,比如帖木儿大夫可以问问外伤感染怎么调理,托合提大夫也能跟帖木儿大夫讨教骑马护关节的法子,这样每个人的本事都能传出去,大家还能学到新东西,多划算?”
医士们一听,都觉得有理,当场就凑在一起讨论 —— 帖木儿拿着弯刀比划止血手法,托合提教大家辨认草原上的草药,张大夫则翻开医书,给他们讲 “肺俞穴”“足三里” 的位置,帐篷里的气氛瞬间热络起来。
另一边,秦风也没闲着。他翻遍了三方的贸易记录,发现度量衡差得远 —— 中原用 “斤”“尺”,回纥用 “皮囊”“步”(一皮囊约等于两斤,一步约等于三尺),北狄用 “捆”“掌”(一捆药材约等于五斤,一掌约等于三寸),要是不统一,交易时准得闹纠纷。他立刻让人赶制了一批统一的木秤、竹尺,刻上三方都能看懂的标记,分发给每个商贩;还从吏部调了十几个懂回纥语、北狄语的译官,安排在各个区域,专门帮大家沟通。
交流会前一天,苏瑶去医诊区检查,却发现回纥、北狄的医士对着中原药材犯了难 —— 托合提拿着当归和独活,皱着眉嘀咕:“这俩长得差不多,闻着味也像,到底哪个是治风湿的?之前我拿错过,给病人吃了没效果,还以为是药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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