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里的气氛剑拔弩张,藩王坐在虎皮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虎站在一旁,双手攥得发白,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显然是刚吵过架。看到苏瑶进来,藩王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你就是北狄来的医官?解药呢?”
苏瑶连忙躬身,把木盒递过去:“回藩王,这就是腐心毒的解药,大汗说,中箭者服用一粒,半个时辰就能解毒。”
藩王拿起一粒药丸,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扔给身边的亲信:“去,找条中了毒的狗试试。”
亲信很快就回来了,脸上带着些喜色:“回藩王,是真的解药!那条狗刚才还喘得厉害,吃了药就好了。”
藩王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点笑意:“好!有了这解药,朝廷的军队来了也不怕!来人,给医官赐座,上酒!”
苏瑶谢过座,眼角的余光却盯着周虎 —— 他低着头,指节在腰间的佩刀上摩挲,时不时抬眼瞪藩王一眼,眼里的火气几乎要溢出来。
酒很快就端上来了,藩王端起酒杯,对苏瑶举了举:“多谢北狄大汗帮忙,这杯我敬你!”
苏瑶端着酒杯,却没喝,反而故作担忧地说:“藩王,大汗还让我带句话,说最近朝廷的军队在雁门关外集结,怕是要对黑风谷动手,您可得多当心。”
藩王 “哼” 了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朝廷的军队有什么好怕的?咱们有噬心弩和解药,他们敢来,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藩王!” 周虎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咱们现在连饭都吃不饱,怎么跟朝廷的军队打?士兵们跟着咱们,不是为了送死!不如咱们跟朝廷谈判,只要陛下肯饶咱们一命,咱们就投降,也好给兄弟们一条活路!”
“投降?” 藩王猛地一拍桌子,酒杯里的酒洒了出来,“周虎,你忘了你爹娘是怎么死的?是朝廷害死他们的!你现在竟然想投降?我看你是贪生怕死!”
“我贪生怕死?” 周虎也急了,上前一步,指着藩王的鼻子,“我是为了兄弟们着想!你勾结北狄,把我家人扣在北狄大营,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根本不是为了给兄弟们报仇,你是想自己当皇帝!”
两人越吵越凶,苏瑶趁机站起来,拿起酒壶:“藩王,周副将,有话好好说,先喝杯酒冷静一下。” 她一边说,一边给两人倒酒,趁着倒酒的功夫,飞快地往周虎的酒杯里撒了点淡绿色的粉末 —— 正是忘忧散。
藩王气冲冲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周虎犹豫了一下,也端起酒杯,皱着眉喝了下去。
不过片刻,忘忧散就起了作用。周虎的眼神变得有些涣散,他看着藩王,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藩王,你以为你能当皇帝吗?你勾结北狄,迟早会被北狄卖了!我儿子昨天给我送信,说你把我老娘关在北狄的地牢里,每天只给一碗馊水喝 —— 你这个小人,我今天就要杀了你,为我娘报仇!”
说着,周虎就拔出腰间的佩刀,朝着藩王冲了过去。藩王吓得连忙躲到一旁,大喊道:“来人啊!周虎谋反了,快把他抓起来!”
帐外的士兵听到喊声,立刻冲了进来,把周虎围了起来。周虎虽然没了神智,却也是个练家子,一把佩刀使得虎虎生风,士兵们一时之间竟拿不下他。苏瑶见状,悄悄从袖中掏出银针,趁着周虎转身的功夫,抬手就是一针,正好刺中他的 “膻中穴”。周虎浑身一麻,佩刀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士兵们趁机冲上去,把他绑了起来。
藩王看着被绑起来的周虎,脸色铁青 —— 周虎刚才说的话,帐外的士兵肯定都听到了,现在叛军本就士气低落,要是再传出去,怕是真的要乱了。
苏瑶凑到藩王身边,压低声音说:“藩王,现在情况危急,周虎的亲信肯定会因为这件事闹事。不如咱们先把周虎杀了,以儆效尤,也好稳住军心。”
藩王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好!来人啊,把周虎拉出去,斩了!”
士兵们拖着周虎往外走,周虎一边走,一边大喊:“藩王,你这个小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喊声传遍了整个大营,士兵们听到后,纷纷交头接耳,有的甚至开始骚动起来。苏瑶知道,她的计划成功了,叛军的内讧已经开始了。她趁着混乱,悄悄溜出大帐,朝着城外的方向跑去。
跑到谷口,苏瑶立刻掏出慕容珏给她的暖玉,用力扔向空中。玉在阳光下闪着莹白的光,远远就能看到。城楼上的慕容珏看到玉光,立刻拔出佩刀,大声下令:“全军出击!拿下黑风谷!”
早已准备好的禁军士兵们,如潮水般冲向黑风谷。叛军士兵们本就没了士气,又因为周虎的事互相猜忌,看到朝廷的军队冲过来,有的直接扔下武器投降,有的甚至自相残杀起来。藩王见大势已去,想要带着亲信逃跑,却被慕容珏拦住。两人大战了几十个回合,慕容珏一剑刺穿了藩王的胸膛,藩王倒在地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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