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的京城运河码头,晨雾还未散尽,瑶安堂的学徒们已在搬卸运往江南的药材。小豆子穿着一身新做的青布长衫,正拿着账本核对数目,指尖划过 “活水莲种子”“薄荷捆” 等字样时,忍不住回头望向巷口 —— 苏瑶和慕容珏该来了,今日是他先去江南打前站的日子,既紧张又期待。
“小豆子,别慌,” 苏瑶提着药箱走来,里面装着母亲的《毒经》和老院判的药杵拓本,“江南的老药农我已托人联系好,你到了乌镇先去见张老伯,他会带你去看活水莲的生长地。这是预防盐霜毒的药方,江南靠盐运,盐铁旧党可能会用盐做文章,你务必小心。”
慕容珏递过一个小巧的铜哨,塞进小豆子掌心:“这是燕云骑江南分舵的联络哨,遇到危险就吹,半个时辰内必有支援。我已让铁面派了五个骑士跟你去,保护你和药材的安全。”
小豆子握紧铜哨和药方,用力点头:“苏姑娘、慕容将军放心!我一定看好药材,等你们来开分院!”
辰时整,载着药材和小豆子的乌篷船缓缓驶离码头。苏瑶站在岸边,看着船影渐渐消失在晨雾中,心中虽有牵挂,却也踏实 —— 这孩子从躲在柜台后不敢递药,到如今能独当一面,成长得比她想象中更快。
“该去皇宫了,” 慕容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父皇今日要复查脉象,李默说活脉汤需加江南的活水莲才能去根,正好等小豆子的消息。”
养心殿内,皇帝靠在龙榻上,气色比昨日好了许多,正拿着江南的奏折翻看。见苏瑶进来,他放下奏折,笑道:“苏卿来得正好,刚接到苏州府的奏报,百姓们自发在分院门口种了活水莲,说要给瑶安堂‘镇院’,倒是有心了。”
苏瑶上前诊脉,脉象虽平稳,却仍带着一丝滞涩:“陛下的枯脉毒虽解,却留下了‘盐滞’的后遗症,需用江南活水莲的根茎熬汤,配合针炙才能彻底清除。小豆子已去江南取活水莲,最多五日就能回来。”
三皇子闻言,立刻吩咐:“让太医院准备针具,等活水莲一到,就请苏医令为父皇施针。另外,秦风那边传来消息,废太子的残余势力在江南盐场有据点,可能想阻挠小豆子取药,需让铁面的骑士多留意。”
苏瑶心中一紧,却也明白 —— 盐铁旧党与废太子余党本就勾结,江南盐场是他们最后的财源,绝不会轻易放手。
三日后,江南乌镇的码头,小豆子刚下船,就见张老伯拄着拐杖匆匆赶来,脸色凝重:“豆大夫,不好了!东盐场的百姓都中了‘盐霜毒’,浑身发僵,连路都走不了,盐场的管事还说…… 说是瑶安堂的药害了人,不让我们给百姓治病!”
“盐霜毒?” 小豆子立刻掏出苏瑶给的药方,“张老伯,您先带我去看百姓,这毒苏姑娘早有防备,我有药方!”
东盐场的茅草屋里,十几个百姓躺在草席上,脸色泛白,嘴唇结着一层白霜,浑身僵硬如木。小豆子立刻按药方,用带来的薄荷和水莲叶熬汤,一勺勺喂给百姓。半个时辰后,百姓们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僵硬的身体也能活动了。
“是盐!” 一个老妇人突然开口,“我们吃的盐都是盐场管事给的,里面掺了白粉末,吃了没几日就中了毒!管事还说,要是敢找瑶安堂,就把我们赶出盐场!”
小豆子握紧拳头,立刻让骑士去查盐场的盐仓。果然,盐仓里的盐袋中都掺着白色粉末,用银针一试,银针瞬间泛白 —— 正是盐霜毒!而盐场管事的房间里,还藏着废太子的令牌,显然是余党无疑。
“把管事抓起来!” 小豆子下令,骑士们立刻冲进管事的房间,将正在收拾金银的管事擒住。管事却嘴硬:“你们别得意!我们的人在‘黑盐港’等着,只要瑶安堂敢开分院,就烧了你们的药材!”
小豆子立刻吹响铜哨,燕云骑江南分舵的骑士很快赶来。他让人看管好盐场百姓,自己则带着骑士直奔黑盐港 —— 那里果然藏着十几名余党,正围着瑶安堂的药材船,准备点火!
“住手!” 小豆子纵身跃起,掏出银针甩出,精准刺中为首余党的穴位。骑士们趁机冲上去,很快就将余党制服。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 是盐场总管带着更多余党赶来,手中还拿着毒弩!
“豆大夫,快上船!” 骑士们护着小豆子往船上退,可余党的毒箭已射来,小豆子的手臂被射中,瞬间泛起白霜 —— 中了盐霜毒!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支箭突然从远处射来,精准打落总管的毒弩。小豆子抬头一看,只见慕容珏骑着马,带着骑士赶来,身后还跟着苏瑶!
“苏姑娘!慕容将军!” 小豆子的眼泪瞬间掉下来,手臂的疼痛仿佛都减轻了。
苏瑶立刻跳下马,掏出雪莲粉敷在小豆子的伤口上,又用银针刺穴排毒:“傻孩子,怎么不等支援就冲上去?要是你出事,我怎么向瑶安堂的百姓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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