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果然好眼力。” 人影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两块石头在互相摩擦,他缓缓抬起手,斗笠落地的瞬间,阿竹发出短促的惊呼 —— 那张脸的左半侧与苏瑶一模一样,“或者,我该叫你…… 外甥女?”
苏瑶的银针 “当啷” 落地。她踉跄着后退,撞在慕容轩身上,对方的手紧紧扶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几乎要燃烧起来。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疑点突然串联成线:相似的容貌、相同的海棠花印记、对金银花的特殊执念……
“你是……”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舌尖像被滚烫的烙铁烫过。
“我是你母亲的妹妹,当今太后,也是镇南侯府灭门案的主谋。” 黑衣人摘下斗篷,露出满头银丝,右半张脸的疤痕在烛光下扭曲成蜈蚣的形状,“当年你母亲发现我用侯府的财力资助三皇子夺权,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她的指尖划过凤榻上的账簿,“包括你现在手里的兵符,都是我故意让春杏交给你的。”
慕容轩突然将苏瑶护在身后,玄色衣袍在烛光中猎猎作响:“你故意引我们来这里?” 他的暗器蓄势待发,眼神冷得像塞外的寒冰,“是为了让我们替你找到真正的账簿,还是想一网打尽?”
太后发出刺耳的笑声,像夜枭在撕扯腐肉:“都有。” 她拍了拍手,密室的石门开始缓缓落下,“这密室的机关与太和殿相连,一旦关闭,就会触发自毁装置。等你们和这些罪证同归于尽,谁还会怀疑到哀家头上?”
苏瑶突然笑了。她捡起地上的银针,指尖在烛光中划出银亮的弧线:“你以为我没留后手?” 她的目光扫过书架第三层,那里的《本草纲目》被抽去了其中三页,“我早就让阿竹把真正的账簿抄录下来,藏在……”
话没说完就被太后的掌风打断。苏瑶借着慕容轩的推力旋身避开,银针精准地刺向对方的穴位,却在触及衣袍的瞬间被弹开 —— 那是用天蚕丝织成的软甲,刀枪不入。
“没用的。” 太后的掌风越来越快,每一击都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道,密室的梁柱在掌风中断裂,木屑飞溅中,她的笑声越发癫狂,“你母亲当年就是这样死在我掌下的!你以为凭你那点微末伎俩能报仇?”
慕容轩突然将苏瑶推开,玄色衣袍在掌风中猎猎作响:“带阿竹走!密道尽头有我的人接应!” 他的腰间突然绽开一朵血花,却依旧死死挡在太后面前,“记住我们的约定!”
苏瑶的心脏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块。她看着慕容轩胸前的狼牙玉佩在血泊中泛着冷光,突然想起他说过的话:“我父亲当年就是因为发现太后的阴谋,才被污蔑通敌叛国。” 她猛地抓住阿竹的手腕,少年的指甲深深嵌进她的肉里,“走!”
穿过崩塌的石门时,苏瑶最后回头望了一眼。烛光中,太后的掌印正落在慕容轩心口,而他手中的兵符突然炸裂,粉末在气流中凝结成海棠花的形状,与太后右半张脸的疤痕完美重合。
密道在身后剧烈震颤,碎石不断从头顶坠落。苏瑶拉着阿竹拼命往前跑,少年的哭声混着远处的喊杀声,形成诡异的交响曲。就在即将到达出口时,阿竹突然停下脚步,从袖中掏出半块烧焦的账册,泪水在他布满烟灰的脸上冲出两道沟壑:“姑娘,对不起……”
苏瑶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着少年手中的账册,那上面的血迹与岔路口的血洼有着相同的暗沉光泽,突然明白为什么每次遇袭他们都能恰好避开 —— 原来内鬼一直就在身边。
“是春杏的儿子……” 阿竹的声音哽咽着,短剑 “哐当” 落地,“他们说只要我配合,就放了那个孩子……”
出口的光线突然变得刺眼。苏瑶抬头望去,只见密道尽头站着十几个黑衣侍卫,为首的刀疤脸虽然皮肤溃烂,却依旧举着弯刀,他身后的刑架上,春杏正被铁链缚着,胸前的衣襟被血浸透,却依旧死死护着怀里的孩童。
“苏姑娘,别来无恙。” 刀疤脸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狞笑,溃烂的皮肤在阳光下渗出黄色的脓水,“丞相说了,只要你交出另一半账簿,就留他们全尸。”
苏瑶突然笑了。她从怀中掏出个小巧的瓷瓶,里面的液体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还魂散’。” 她将瓷瓶抛向刀疤脸,笑容在漫天飞舞的金银花中显得格外诡异,“当年你给我母亲下毒时,就该想到会有报应。”
刀疤脸的惨叫声中,苏瑶突然拽住阿竹的手往另一条岔路跑。少年愣了一下,随即紧紧回握,掌心的冷汗与她的汗水混在一起。身后传来春杏的呼喊:“瑶儿!兵符的另一半在……”
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利器刺入皮肉的闷响。苏瑶的脚步顿了顿,随即跑得更快,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知道现在不能回头,母亲的仇、春杏的死、慕容轩的安危,都系在她手中的半块账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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