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深处的滴水声像敲在骨头上的丧钟,每一声都让苏瑶的心跳漏半拍。她攥着兵符的手心沁出冷汗,黄铜边缘在掌心烙出深深的印痕,与慕容轩交握的手腕传来他平稳的脉搏,却奇异地让她更加清醒。
“还有三里就到太后寝宫的密室。” 慕容轩的声音压得极低,呼吸拂过苏瑶的耳畔,带着淡淡的松烟墨香,“根据眼线传来的消息,今晚太后在坤宁宫守夜,这里只有四个暗卫。” 他突然停住脚步,玄色衣袍在黑暗中几乎与石壁融为一体,“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苏瑶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火把的光晕里,前方的岔路口立着块警示牌,“禁地” 二字被人用鲜血重新描摹过,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木缝往下淌,在地面积成小小的血洼,散发着铁锈般的腥气。
“这血是新的。” 她蹲下身,指尖轻点血洼边缘,粘稠度恰好能拉出细红的丝,“最多不超过半个时辰。” 脑海中突然闪过李将军自刎的画面,那把染血的弯刀与眼前的血迹有着相同的暗沉光泽。
阿竹突然拽住她的衣角,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姑娘,我…… 我刚才好像看到刘嬷嬷了。” 他指着岔路口的阴影处,那里的蛛网完好无损,“她就站在那里,对着我笑……”
苏瑶的后颈骤然窜起寒意。真正的刘嬷嬷早在三年前就病逝了,这是老太监亲口说的。她猛地举起火把,光影瞬间吞噬了阴影,只有潮湿的石壁上挂着串风干的金银花,花瓣在气流中轻轻颤动,像无数只眼睛在眨动。
“别自己吓自己。” 慕容轩的暗器突然脱手而出,银镖擦过金银花串,几只吸血蝙蝠 “扑棱” 着翅膀撞向石壁,发出凄厉的尖叫,“是这些东西。” 他的指尖抚过苏瑶绷紧的后颈,像安抚受惊的幼兽,“但阿竹说得对,有人在给我们引路。”
苏瑶突然想起假嬷嬷临死前的话,太后把账簿藏在了…… 她的目光落在兵符的虎眼凹槽上,那里的纹路与母亲遗留的海棠花玉佩完全吻合。心脏像是被重锤击中,某个被忽略的细节突然清晰起来 —— 每次月圆之夜,母亲的牌位前总会摆上新鲜的金银花。
“往右边走。” 她突然转向右侧的通道,那里的石壁长满了墨绿色的苔藓,与其他地方的干燥截然不同,“我母亲的生辰是六月初六,太后的寿宴也是这一天。” 指尖抚过苔藓下的刻痕,果然摸到熟悉的海棠花纹,“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慕容轩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按住苏瑶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说什么?” 玄色袖袍下的手死死攥着兵符,金属碰撞发出细碎的脆响,“镇南侯夫人怎么可能是太后?当年……”
“当年镇南侯府灭门时,太后正在五台山祈福,有无数人作证。” 苏瑶接过他的话,声音平静得可怕,“但如果那是替身呢?就像假嬷嬷一样。” 她的指尖划过兵符上的缺口,那里恰好能嵌入半块玉佩,“我母亲发现了自己的孪生妹妹在干谋逆的勾当,所以才会被灭口。”
密道深处突然传来钟鸣,整整九响 —— 这是太后回宫的信号。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加快了脚步,火把的光晕在狭窄的通道里剧烈晃动,将他们的影子拉成狰狞的形状。
前方出现一扇雕花木门,紫檀木上镶嵌的珍珠在黑暗中闪着幽光,门环是两只衔着海棠的金凤凰,与苏瑶药箱上的纹样分毫不差。慕容轩掏出特制的钥匙,铜齿与锁芯咬合的瞬间,门内突然传来翻动书页的声音。
“有人!” 阿竹的短剑瞬间出鞘,少年的脊背挺得笔直,像株被狂风骤雨打压却不肯弯折的青竹,“姑娘,你们退后,我去看看!”
苏瑶拉住他的腰带,目光落在门缝渗出的烛光上:“不对,这光线太平稳了,不像是人在移动。” 她从药囊里倒出些白色粉末,轻轻吹向门缝,粉末在气流中凝滞成直线,“里面是机关,没有活物。”
慕容轩的暗器再次出手,精准地击中门楣上的凤凰眼珠。“咔哒” 声中,雕花木门缓缓向内开启,露出间铺着波斯地毯的密室,四壁的书架上摆满了线装古籍,正中央的凤榻上铺着雪白的狐裘,烛台的光晕里,一卷明黄色的卷宗正摊开在榻上。
“是盐引账簿!” 阿竹刚要冲进去,就被苏瑶拽住。少年不解地回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地毯上的绒毛朝着同一个方向倒伏,像是有重物被拖拽过,尽头的阴影里露出半只绣着龙纹的靴底。
“别动。” 苏瑶的银针已经扣在掌心,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这是‘踏雪无痕’的轻功留下的痕迹,江湖上只有一个人会 —— 当年追杀我母亲的杀手首领,无影。”
话音未落,书架突然发出 “哗啦” 巨响,数十本古籍同时坠落,露出后面的暗格。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从暗格中走出,斗笠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削薄的嘴唇和道横贯下颌的疤痕,与静心殿假嬷嬷脸上的疤痕有着相同的缝合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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