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连忙扶起她,老妪的胳膊瘦得像根枯柴,骨头硌得手心生疼。“您起来说,孩子在哪?” 她跟着老妪穿过两条胡同,来到街角的破庙里。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孩童躺在草堆上,浑身长满了水疱,有的已经破溃流脓,散发着阵阵恶臭,引得苍蝇嗡嗡直飞。
“这是水痘引发的败血症。” 苏瑶眉头微蹙,从药箱里取出手术刀,在火上反复燎烤,“青禾,取烈酒和煮沸过的布条来。” 她先用烈酒清洗伤口,再用手术刀轻轻挑破水疱,将里面的黄绿色脓液引流出来,动作麻利又精准,没有半点犹豫。接着敷上自制的紫草膏,用干净的布条轻轻包扎好,连苍蝇都不敢再靠近。
“每日换药两次,我再给你开个方子。” 苏瑶写下药方递给老妪,又从钱袋里取出二两碎银塞到她手里,银子沉甸甸的硌得老妪手心发红,“去抓药吧,若是钱不够,就来瑶安堂找我。”
老妪泣不成声,对着苏瑶连连磕头,额头都磕出了红印。这一幕被跟着来看热闹的人看在眼里,纷纷称赞苏瑶不仅医术高超,还心地善良,比那些只认钱的大夫强多了。
一上午过去,苏瑶接诊了上百个病人,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青禾看着她额角的汗珠子滚进衣领,心疼地递过帕子:“小姐,歇会儿吧,后面还有好多人呢,您这样身子会熬不住的。”
苏瑶接过帕子擦了擦汗,刚要给下一个病人诊治,就见人群自动分开条道,几个穿青色官服的人簇拥着一顶八抬大轿走来,轿帘上绣着金线牡丹,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轿帘掀开,一个珠光宝气的妇人走下来,头上插着赤金点翠步摇,脸上的珍珠粉都遮不住焦急。她一眼就看到苏瑶,快步走上前抓住她的手,指甲上的蔻丹蹭到了苏瑶的月白衣袖上:“苏小姐,求您救救我的夫君!他突然上吐下泻,现在已经昏迷不醒,太医院的人都束手无策!”
苏瑶跟着她来到尚书府,只见吏部尚书李大人躺在紫檀木榻上,面色灰败如纸,嘴唇干裂起皮,嘴角还挂着呕吐物的痕迹,散发着酸腐味。她仔细检查了一番,又闻了闻床边药碗里的残渣,眉头皱了起来:“李大人不是生病,是中了毒。”
“中毒?” 尚书夫人惊呼一声,手里的帕子掉在地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是谁要害他?我们家老爷一向与人无争啊!”
“这毒叫‘断肠草’,混入食物中不易察觉,发作却极快。” 苏瑶取出银针,在他几处大穴上扎了几针,“取半碗人奶来,再准备一盆清水和干净的布巾。” 她先用银针在百会、膻中、气海三穴施针,逼出部分毒素,再将温热的人奶一点点灌进尚书嘴里。没多久,尚书就开始剧烈呕吐,吐出的东西带着黑色,散发着腥臭味。
苏瑶又给他灌了些解毒的汤药,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尚书的脸色才渐渐好转,呼吸也平稳了许多,终于能含糊地说出话来。“多谢苏小姐救命之恩!” 尚书夫人拿出一张千两银票,硬塞到苏瑶手里,“这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若是不够,我再让人取来!”
苏瑶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又开了个调理的方子:“按时服药,三天后就能下床了。只是这断肠草毒性霸道,需得仔细查查府里的厨子和下人,看是谁下的手。”
回到瑶安堂时,天已经擦黑了。青禾正指挥药童收拾东西,见她回来,兴奋地拉着她往门里走:“小姐,您快看看!刚才城西的百姓送来块‘神医’匾额,说是凑钱请最好的木匠做的,金粉都用了三两!”
苏瑶抬头望去,只见块红底金字的匾额挂在门楣上,“神医苏” 三个大字在灯笼光下闪着亮,旁边还系着红绸带。她心里没有多少喜悦,只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有了 “神医” 的名号,她才能接触到更多达官贵人,查到更多关于母亲死因的线索,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也该慢慢浮出水面了。
夜色渐深,瑶安堂的烛火在窗纸上投下摇曳的影。苏瑶坐在灯下,翻看今天的问诊记录,忽然在一页上停住了 —— 上面记着个中年妇人的症状:心悸、呕吐、下肢浮肿,与当年母亲去世前的症状惊人地相似。她的指尖在纸页上轻轻划过,眼里闪过一丝坚定的光。
无论前方有多少阻碍,她都会坚持走下去。不仅为了复仇,更为了那些信任她的人。而那本失踪的《千金方》,她也一定会找到,让所有被掩埋的真相,都暴露在阳光之下。医馆的门槛,终将成为她踏向真相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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