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救济的明细呢?”令狐靖远问。
老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账本,翻开来说:“50万法币,分5批发放,沪东10万,沪西12万,南市8万,北市10万,浦东10万,惠及3万名平民,500户抗日军属。上海慈善会和中共地下党都盖了章,还有平民的反馈信,您看这封,是南市的王老太太写的,说‘领到20法币,买了大米和棉衣,谢谢抗日的队伍’。”
令狐靖远接过账本,指尖拂过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心里一阵温热。他从桌上拿起一支毛笔,在档案柜的扉页上写下:“锄奸必清产,清产为抗战——1940年再接再厉”。毛笔的墨汁是研好的徽墨,写在微黄的纸上,笔画遒劲有力。老郑站在旁边看着,说:“处长,这些档案咱们锁在地下室的铁柜里,钥匙您收着,明年清查梁鸿志和傅筱庵的资产,就能直接用了。”
令狐靖远把钥匙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点了点头——这些档案,是对汉奸的清算,也是对平民的承诺,不能有半点马虎。
傍晚6点,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把办公室染成了暖黄色。令狐靖远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张信纸,正在写新年的纪律寄语。他的笔顿了顿,想起1939年初上海区的样子:队员集合迟到,行动不报备,和特别情报处处处作对;而现在,上海区的纪律考核从“不合格”变成了“优秀”,协作执行率达到了88%。
“纪律为抗日之本,协作乃胜利之基——愿上海区与特别情报处,在1940年以铁的纪律、紧密的协作,共破日伪,再立战功。”
写完,他把信纸折成方形,交给进来的陈明楚:“你把这个带给王天木,就说这是特别情报处对上海区的新年寄语,希望咱们明年能继续联手,多打胜仗。”
陈明楚接过信纸,揣在怀里:“处长,我这就去。王天木昨天还跟我说,想请您新年去上海区吃顿便饭,感谢您这一年对他们的帮助。”
令狐靖远笑了笑:“吃饭就不必了,只要他们能守纪律、好好协作,比什么都强。”
晚上8点,上海区的大会议室里,挤满了队员。王天木手里拿着令狐靖远的寄语,站在台上,声音洪亮地读着。读完,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有个队员激动地喊:“王主任,咱们明年一定好好干,不辜负令狐处长的期望!”
王天木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兄弟们,1939年,咱们上海区从纪律松散到考核优秀,靠的不是运气,是特别情报处的帮衬,是咱们自己的努力。明年,咱们要和特别情报处一起,锄奸、反谍、守阵地,让日伪知道,上海不是他们的天下!”
台下的掌声更响了,透过窗户,传到了街上,和远处零星的鞭炮声混在一起——虽然是战争年代,但过年的气息,还是悄悄弥漫在“孤岛”的各个角落。
深夜11点,同义里的核心据点里,炭盆里的银丝炭烧得正旺,火星子偶尔从盆沿蹦出来,落在青砖地上,转瞬就灭了。令狐靖远、老郑、老金、陈明楚、林焕芝围坐在炭盆旁,中间放着一个粗瓷碗,里面装着白酒——这是老郑托人从法租界的洋行里买来的,算是过年的稀罕物。
“再过一个小时,就是1940年了。”老郑拿起酒碗,给每个人倒了一点,“这一年,咱们一起端了日特的三个小组,锄了12个汉奸,送了120份情报,清了7000两黄金,没白干!我提议,为1939年的胜利,干杯!”
“干杯!”大家举起碗,白酒的辛辣在喉咙里烧得发烫,却让人心里暖暖的。
林焕芝摸了摸手臂上的伤疤——那是年初夜袭玄武小组监听站时被弹片划伤的,现在已经结了痂。“这伤疤,是1939年的纪念。”她说着,笑了起来,“明年要是再和日伪干仗,我还冲在前面!”
老金也笑了,想起上个月为了查梁鸿志的资产,伪装成病人家属“碰瓷”他的私人医生,差点被保镖发现。“明年查傅筱庵的金库,我还去伪装检修工,”他说,“保证把里面的黄金数量查得一清二楚!”
令狐靖远看着大家,心里一阵温热。他拿起酒碗,轻声说:“1939年,咱们在‘孤岛’上熬过来了,靠的不是一个人的本事,是所有人的命,和心里的那口气。明年,汪伪要‘建国’,日特要组新小组,傅筱庵、梁鸿志这些汉奸还在嚣张,但只要咱们还在一起,只要咱们还守着这份纪律、这份协作,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他的话音刚落,窗外传来了零星的枪声——那是日伪的巡逻队在耀武扬威。但据点里的灯光很亮,炭盆里的火星很暖,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老郑看了看怀表,大声说:“还有十分钟就到1940年了!咱们一起倒计时!”
“十、九、八……三、二、一!”
当怀表的指针指向零点时,远处传来了几声鞭炮响,虽然微弱,却像一束光,照亮了“孤岛”的夜空。大家举起酒碗,再次碰在一起,清脆的声响在屋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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