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
令狐靖远猛地放下茶杯,右手在袖口上快速拍了一下——这个“行动信号”清晰地传递到了巷口。
“冲!”林焕芝低喝一声,率先从裁缝铺门后冲出。他的脚步轻快而稳健,三步就冲到了尤菊荪的身后,手中的勃朗宁手枪对准尤菊荪的后背心,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砰!砰!”两枪,7.65毫米的子弹穿透了杭绸长衫,在尤菊荪的后背留下两个血洞。
尤菊荪的身体猛地一僵,核桃手串从手中滑落,“咔哒”一声掉在地上。他想转身,却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鲜血从嘴角溢出,眼睛瞪得滚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遇袭。
“补枪!”林焕芝低喝。旁边的阿力立刻上前一步,手枪对准尤菊荪的太阳穴,又是“砰”的一声——子弹从太阳穴射入,尤菊荪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眼睛还圆睁着,显然已经气绝。
“撤!”林焕芝一把抓住阿力的胳膊,转身就往巷口跑。阿伟则殿后,对着围过来的保镖开了两枪,子弹擦着保镖的耳朵飞过,逼得他们不敢上前。
整个过程,只用了40秒。
林焕芝三人冲进窄巷,老周和老吴立刻拉起黄包车,“快上车!”林焕芝三人跳上黄包车,老周和老吴奋力一拉,黄包车“吱呀”着冲向南京西路,很快就消失在法租界的人流中。
然而,混乱中,一名保镖的流弹却意外飞向了路边——“啊!”一声惨叫传来,摆摊卖菜的王阿婆捂着右腿倒在地上,鲜血瞬间从她的裤腿渗出,染红了地上的青菜。王阿婆的孙子,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扑在王阿婆身边喊着“奶奶!奶奶!”
正在观察撤离路线的令狐靖远看到这一幕,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立刻起身下楼,对守在茶馆门口的队员阿明说:“快,去看看那个阿婆的情况,伪装成路人,送她去广慈医院,医药费我们出,一定要处理好,别留下后患。”
阿明点点头,立刻脱下身上的短褂,换上一件从茶馆老板那里借来的灰布衫,假装成路过的行人,快步跑到王阿婆身边。他先扶起王阿婆,用随身携带的布条紧紧缠住她的伤口,然后对小男孩说:“小弟弟,别怕,叔叔送你奶奶去医院。”说着,他拦了一辆路过的黄包车,小心翼翼地将王阿婆扶上车,又把小男孩抱上去,对车夫说:“快去广慈医院,越快越好,钱不是问题。”
到了医院,阿明掏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50法币,递给医院的护士:“护士小姐,这是给王阿婆的医药费,她是被流弹误伤的,麻烦你们好好照顾她,多退少补。”护士接过信封,点了点头,立刻带着王阿婆去了急诊室。
与此同时,令狐靖远已经联系上了王贵。“王探长,静安寺路刚才发生了一起流弹误伤,一个卖菜的阿婆被打中了腿,现在在广慈医院。”令狐靖远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你帮我协调一下巡捕房,对外就说这是帮派火并导致的流弹误伤,跟军统没关系,免得76号借题发挥。”
“放心吧,令狐处长。”王贵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这就去找李探长,他跟我关系不错,这事包在我身上。”
果然,半小时后,法租界巡捕房就对外发布了公告:“今日午后2时许,静安寺路发生帮派火并,流弹误伤一名菜贩,现已送医救治,无生命危险。巡捕房已介入调查,望市民勿轻信谣言,保持镇定。”
下午3点,76号别动队的报复性搜捕如期而至。
吴世宝带着50名队员,乘坐5辆卡车,浩浩荡荡地封锁了静安寺路至南京西路的区域。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绸衫,矮胖的身材撑得绸衫紧绷,脸上的刀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手里拿着一根马鞭,时不时抽打着身边的队员,嘴里骂骂咧咧:“都给我仔细搜!凡是穿短褂、戴帽子、形迹可疑的人,都给我抓起来!找不到凶手,你们都别想吃饭!”
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用木栅栏挡住街道两端,拉起警戒线,对过往的行人逐一盘问。凡是手上有老茧、身上有火药味,或者回答不出“中午2点在哪”的人,都会被强行拉到一边,搜身检查。有几个穿着短褂的黄包车夫,因为回答含糊,直接被队员们用马鞭抽打,疼得龇牙咧嘴。
巷口的墙上,很快就贴上了悬赏布告——黄色的麻纸上,用毛笔写着“悬赏缉拿军统凶手”,下面画着两个模糊的男性画像,一个“穿短褂,戴草帽”,一个“穿长衫,持手枪”,悬赏金额高达1000法币,落款是“汪伪上海特别市警察局”。布告刚贴上去,就围了一群行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令狐靖远早已料到76号的反应,他坐在茶馆里,冷静地部署应对措施。
“鸽子,你去日租界的‘三和茶馆’,找几个常去的茶客,跟他们说‘今天中午的锄奸是中共干的,因为尤菊荪帮日本人收税,害惨了老百姓,中共的人都带着红五角星的徽章,我亲眼看到他们从巷口跑了’。”令狐靖远对赶来的鸽子说,“记住,要装作不经意间说出来,别让人怀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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