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发作了。”金鹤年接到消息时,正在家里整理病历——他在伪造傅宗耀的病史,把最近的血压值改得忽高忽低,看起来像是“长期高血压控制不佳,突发并发症”。他刚把病历放进抽屉,就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是傅宗耀的管家,神色慌张:“金医生!不好了!老板在家晕倒了,您快去看看!”
金鹤年立刻拿起药箱,跟着管家赶往傅宗耀的公馆。客厅里,傅宗耀躺在沙发上,脸色发紫,呼吸微弱,家人围在旁边哭哭啼啼。金鹤年上前,摸了摸他的脉搏,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已经没救了,心跳已经停止。但他还是装作紧张的样子,拿出听诊器听了听,又给傅宗耀做了人工呼吸,最后无奈地摇摇头:“没用了,傅先生是高血压突发并发症,已经不行了。”
管家立刻哭了起来:“金医生,您再想想办法啊!老板要是没了,我们可怎么办啊!”金鹤年叹了口气:“我已经尽力了,傅先生最近太累,血压一直不稳定,我早就劝过他,可他不听……你们还是赶紧通知法租界的法医和他的家人吧。”
很快,法租界的法医就来了,是个叫皮埃尔的法国人,操着一口生硬的中文。他检查了傅宗耀的尸体,又翻看了金鹤年提供的病历(伪造的那份),最后得出结论:“死者是长期高血压导致的脑出血,属于自然死亡,没有他杀的痕迹。”
傅宗耀的家人接受了这个结论,开始筹备后事。可金鹤年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76号的人肯定会来查,李士群不会轻易相信傅宗耀是自然死亡。
果然,2月16日上午,76号的行动队队长吴四宝就带着人找到了金鹤年的家。吴四宝身材高大,脸上有一道刀疤,眼神凶狠,进门就把枪拍在桌上:“金医生,傅宗耀死了,你是他的私人医生,说说吧,他死前一周,你给他开过什么药?”
金鹤年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从药箱里拿出病历:“吴队长,我给傅先生开的都是常规的降压药,你看,这是药方,还有他的血压记录。傅先生的高血压已经有五年了,最近因为商会的事,经常熬夜,血压一直不稳定,我早就提醒过他,可他不听,这次突发并发症,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吴四宝拿起病历,翻了翻,又盯着金鹤年的眼睛:“你没撒谎?没给傅先生开什么特别的药?比如……毒药?”金鹤年笑了笑:“吴队长,我是个医生,救人是我的本分,怎么会给病人开毒药?再说,傅先生待我不薄,我怎么可能害他?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傅先生的家人,或者去查我的药方,每个药都是从法租界的‘万国药房’买的,有记录可查。”
吴四宝又盘问了几句,比如“傅先生死前有没有见过陌生人”“有没有异常的举动”,金鹤年都一一应对,语气自然,没有丝毫破绽。吴四宝虽然怀疑,却找不到任何证据,只能悻悻地走了:“金医生,你最好别骗我,要是让我查出你跟傅先生的死有关,我饶不了你!”
吴四宝走后,金鹤年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才的盘问,比他第一次给傅宗耀看病时还要紧张。他立刻通过联络点把情况告诉令狐靖远,令狐靖远让他“继续保持镇定,76号肯定还会再来,别露出马脚”。
为了进一步迷惑76号,令狐靖远还安排鸽子在上海的“汉奸报纸”《国民新闻》上发表了一篇匿名文章。2月17日,《国民新闻》的社会版刊登了一篇题为《傅宗耀先生病逝,日军深表惋惜》的短文,里面写着“傅宗耀先生为协助日军筹集粮款,日夜操劳,积劳成疾,于2月15日不幸病逝,日军驻上海司令部对其‘贡献’表示高度认可,将派代表参加追悼会”。
这篇文章一发表,76号的怀疑就减轻了不少——要是傅宗耀是被军统或中统杀的,汉奸报纸不可能这么写,日军也不会“深表惋惜”。李士群拿着报纸,皱着眉对吴四宝说:“看来傅宗耀真的是自然死亡,你别再查金鹤年了,把精力放在其他事上,比如盯着令狐靖远的特别情报处。”
吴四宝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怀疑,可没有证据,也只能作罢。
傅宗耀的死,让特别情报处的“潜伏锄奸”模式大获成功。2月18日,令狐靖远在据点召开会议,特意表扬了金鹤年:“金先生这次立了大功,用最小的代价除掉了傅宗耀,还没引起日特和法租界的怀疑,这比街头枪击安全多了,以后这种‘潜伏锄奸’的模式,我们要多推广。”
赵虎兴奋地说:“老板,以后咱们就用这种办法,把那些汉奸一个个除掉,让他们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钱明也点头:“金先生的病历伪造得太像了,连法租界的法医都没看出来,以后咱们要是再用毒杀,病历和证据都得提前准备好。”
令狐靖远看向老郑:“老郑,你去跟金先生说,让他继续潜伏,重点收集胡逸民的情报。胡逸民跟梅机关的人走得近,肯定知道日军的粮款筹集计划,这对咱们很重要。另外,让他多留意法租界的动向,特别是杜邦和李士群的鸦片交易,甲-3王某某传来消息,他们下个月月初要在沪西仓库交货,咱们得想办法拿到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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