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的监牢藏在总部后院的地下,阴冷潮湿,石壁上渗着水珠,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霉味。
柳文轩被铁链锁在刑架上,琵琶骨和周身大穴都插着泛着乌光的封神刺,那刺上刻着压制真气的符文,任凭他如何运功,丹田内的真气都如死水般沉寂。
他低垂着头,青色长衫上沾着血污,发髻散乱,若不是那双偶尔闪过狠厉的眼睛,倒真像个被折辱的文弱书生。
李擎天坐在监牢中央的木桌后,手里把玩着一枚铁胆,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不说话,却自有一股威压。
易阙站在他身后,手里把玩着柳文轩那把折扇,时不时“啪”地打开又合上,扇面上“清风徐来”四个字被他看得皱起了眉。
“说吧。”李擎天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在寂静的监牢里格外清晰,“成王败寇,没什么好遮掩的。长安城里还有多少你们的人?藏在哪?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柳文轩缓缓抬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总捕头也是江湖老辈,该知道魔门中人的规矩——宁死不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我嘴里套话,痴心妄想。”
“哟呵,骨头挺硬。”易阙上前一步,用折扇拍了拍柳文轩的脸,语气轻佻,“可别嘴硬了,刚才在溶洞里,被小爷一刀劈飞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横?”
柳文轩猛地转头,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卑鄙小人,只会耍些旁门左道!”
“旁门左道怎么了?能抓住你,就是好道。”易阙笑得更贱了,忽然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刚才路过醉香楼,看见苏姑娘站在二楼栏杆边,好像在等什么人呢。你说,我要是把你现在这模样画下来,送过去给她瞧瞧,她会不会吓一跳?”
“你敢!”柳文轩的声音陡然拔高,脖子上青筋暴起,原本沉寂的气息瞬间紊乱,“苏姑娘与此事无关,你休要牵连她!”
“无关?”易阙挑眉,折扇敲着掌心,“之前在醉香楼门口,是谁说要找苏姑娘讨教诗词的?又是谁装成江南书生,对着人家的窗户望眼欲穿的?现在说无关了?我看啊,要么她是你的同党,要么……就是你藏在心里的小情人?”
“你闭嘴!”柳文轩剧烈挣扎起来,铁链被扯得“哐当”作响,封神刺刺入皮肉的地方渗出鲜血,他却浑然不觉,眼睛赤红地瞪着易阙,“我警告你,不准碰她一根手指头,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李擎天在桌后微微颔首。他刚才就察觉到,柳文轩提到“苏姑娘”时,气息明显乱了,看来这女子果然是他的软肋。
“易阙。”李擎天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出去。”
易阙“啧”了一声,悻悻地退到一边,心里却乐开了花——这招“打蛇打七寸”,百试百灵。
李擎天站起身,走到柳文轩面前,目光平静:“你护着她,无非是怕她受牵连。只要你老实交代,我可以保证,六扇门绝不会去骚扰苏姑娘。”
柳文轩看着李擎天,眼神复杂。他知道李擎天在江湖上的名声,向来言出必行,但出卖魔门……他下意识地看向洞顶,仿佛能透过石壁看到青风老祖那张阴沉的脸,背后瞬间沁出冷汗。
“我……”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我知道的不多。”
“能说多少是多少。”
柳文轩闭了闭眼,像是做了某种决断,再睁开时,眼底的挣扎已经褪去,只剩下麻木:“三极大陆在长安的势力互不统属,我只负责东极大陆魔门的物资调度,与南极大陆的道门,西极大陆的佛门、散修,北极大陆的密宗没什么往来。我们只是约定,在‘那一天’同时动手,具体日期和计划,只有各派首领人物知道,我师父青风老祖……他应该清楚。”
“佛门?”李擎天追问,“他们也参与了?”
“佛魔不两立,怎么可能真心合作?”柳文轩嗤笑一声,“不过是暂时放下恩怨,想先把大雍搅乱罢了。真等你们倒了,他们转头就会来灭我们。”
“你们在长安还有其他据点?”
“花柳巷是最大的,已经被你们端了。”柳文轩声音低沉,“朱雀大街有处私人府邸,是七情六欲古宗的人在住,现在去估计已经空了。对了……溶洞东北方向最深处的洞穴暗格里,还有十箱‘水火雷’和‘五毒散’,是准备用来……”他没再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说完这些,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脑袋无力地垂下,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
出卖同门,哪怕是为了那个藏在心底的女子,也足以让他在魔门再无立足之地,青风老祖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李擎天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便对守在门口的老牢头孙老头道:“看好他,别让他寻短见,也别让任何人靠近。”
“放心吧李大人,老头晓得轻重。”孙老头佝偻着背,手里拿着一串钥匙,笑眯眯地应道。别看他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当年也是六扇门的好手,一手“锁喉擒拿手”让不少江洋大盗闻风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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