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殿内的熏香带着清冽的兰草气息,缠绕在易阙与赵灵溪之间。
易阙怀中的温软触感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烧融,三公主鬓边的碎发拂过他的颈侧,带来一阵微痒的酥麻,让他喉咙发紧,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殿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刚要触及那袭粉色宫装的系带,腕间却突然一麻。
“嗤——”
一股凝练的内劲顺着经脉窜涌而上,瞬间封住了他丹田周围的数处大穴。易阙浑身一软,内力如退潮般散去,整个人踉跄着后退半步,难以置信地看向赵灵。
她已从他怀中脱身,俏立在窗边,阳光勾勒出她纤巧的侧影,眼神却没了方才的慵懒,多了几分清冷的审视。
“殿下这是……”易阙额角渗出冷汗,方才还旖旎的氛围瞬间冻结,他这才猛地想起义父那句“迟早栽在女人手上”的警告,心脏不由得沉了下去,“属下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殿下恕罪。”
赵灵转过身,指尖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这就怕了?方才那股子胆大包天的劲头去哪了?”
易阙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道:“殿下修为高深,属下自然不敢造次。只是……属下不明白,殿下为何突然……”
“突然发难?”赵灵缓步走近,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带着探究,“我只是想试试,能在炼神返虚高手手下撑过一炷香的人,到底有几分真本事——看来,也不过是个被欲念牵着走的凡夫俗子。”
易阙脸上一热,既是羞赧也是不服:“殿下说笑了。食色性也,属下只是个寻常人,哪能像殿下这般心如止水?”他话锋一转,拱手道,“只是殿下这身手,怕是早已踏入炼神境了吧?属下方才连您的内劲轨迹都没看清,实在佩服。”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既捧了三公主殿下赵灵,又暗暗试探她的修为。
赵灵挑眉,似是被他这副“识时务”的样子逗笑了,语气缓和了些:“勉强摸到炼神境的门槛罢了,比起你义父李擎天,还差得远。”她顿了顿,见易阙脸上仍带着紧张,又道,“罢了,不逗你了。解开你的穴道便是。”
话音未落,她屈指一弹,两道柔和的内劲射向易阙的腰侧与肩头。
“嗡——”
被封住的穴道传来一阵温热的酥麻,散去的内力如溪流归海般重新汇聚,易阙活动了一下手腕,这才松了口气,却不敢再贸然上前,只是垂手站在原地,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这三公主的心思,比他想象中难猜得多。
赵灵似乎看穿了他的疑虑,走到软榻边坐下,示意他也坐下:“你不必紧张,我今日留你,并非为了追究方才的冒犯,而是想问你些事。”她端起桌上的茶盏,指尖轻抚过温热的杯壁,“听说你自幼修炼混元一气金刚不坏童子功,前段时间却破了身,还修了密宗的欢喜禅功?”
易阙没想到她连这事都知道,脸上又是一热,硬着头皮道:“说来惭愧,前段时间遭人暗算,中了阴阳合欢散,与一位姑娘……不得已才破了功。至于那密宗功法,也是机缘巧合下习得,没想到竟与我本身功法并不冲突,反而……”
“反而修为进境更快了?”赵灵接过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我倒是听说,混元一气功与五虎断门刀同出一脉,需守童子身方能大成。你这般……倒是个异数。”
提到功法,易阙的神色认真了些:“属下也觉得奇怪。义父说,这两门功法是初代总捕头云破天所创,他与太祖皇帝赵无极乃是生死兄弟,功法中藏着‘佛本是道’的至理。或许正因如此,才不拘泥于形式?”
“佛本是道……”赵灵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秀眉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佛道本是殊途,却能归一?这道理倒是耐人寻味。”她沉吟片刻,抬眼看向易阙,“你的混元一气功,如今还能运转如常?”
“不仅如常,甚至比从前更凝练些。”易阙坦诚道,“而且那密宗功法讲究阴阳相济,合体双修时能借元阴之力滋养元阳,修为增长确实事半功倍。”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又想起苏曼陀罗,语气添了几分怅然,“只是那位姑娘已被密宗之人接回北极大陆,带走了阴佩,属下……”
“原来如此。”赵灵了然点头,忽然笑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倒是个痴情种。不过,没了阴佩也无妨。我皇室藏有一部《阴阳补天神功》,讲究天地阴阳、刚柔并济,论玄妙,不输你那密宗功法。”
易阙眼睛一亮:“殿下的意思是……”
“想学?”赵灵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语气带着几分戏谑,“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诚意了。”
易阙立刻拱手:“属下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倒也不必如此。”赵灵放下茶盏,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身上的兰香愈发清晰,“只是这功法深奥,我虽得传,却也未能完全参透。你既已有双修根基,不如……你我一同参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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