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离去后,幽暗山谷内的气氛并未放松,反而因“暗影商会”的介入,增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诡谲。墨渊长老指挥族人加强了警戒,并将凌霄等人请入最大的一间石屋商议。
石屋内陈设简陋,唯有中央一张粗糙的石桌和几张石凳。众人落座,气氛凝重。
“凌前辈,这暗影商会……”墨渊长老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忧虑,“据老夫所知,此组织无利不起早,行事莫测,与他们合作,恐遭反噬。”
清虚道人亦微微颔首,指尖轻叩桌面:“贫道在守护者组织内,亦听闻过此商会之名。他们游走于光暗边缘,与多方势力皆有牵扯,甚至传闻与某些堕落的先天神魔也有交易。其目的绝非单纯为了‘市场稳定’。”
钱多多搓着手,小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芒:“长老、道长,话虽如此,但眼下咱们势单力薄,圣殿势大,若能得此强援,哪怕是相互利用,也能缓解燃眉之急。关键是,如何把握好其中的‘度’,既借助其力,又不被其掌控。”
凌霄端坐主位,指尖无意识地在石桌上划过,留下淡淡的混沌气息痕迹。他目光沉静,缓缓开口:“暗影商会是一把双刃剑,用之得当,可斩敌酋;用之不慎,亦会伤己。目前来看,他们提供的墨玉峰外围情报,真实性很高。”
他取出那枚黑色玉简,以神识将其中的地图投影在石桌上方。精细的构图,清晰的标注,让墨麟和墨渊长老这两位地渊界土着都为之动容。
“看这里,还有这里,”墨麟指着地图上几处用暗红色标记的区域,“这些地方的能量波动异常,我之前潜入侦查时只是隐约感觉不对,没想到竟是圣殿布下的‘血煞蚀魂阵’的阵眼!若非此图,我们贸然接近,恐怕要吃大亏!”
墨渊长老亦是倒吸一口凉气:“圣殿竟在我族圣山布下如此恶阵!此阵以血煞之气为引,能缓慢侵蚀生灵神魂,将其转化为只知杀戮的怪物,更能将阵内亡魂之力汇聚,供给核心仪式……真是歹毒至极!”
“所以,暗影商会的情报,对我们至关重要。”凌霄肯定道,“他们需要我这个‘变量’去搅乱圣殿的计划,从中牟利。而我们,则需要他们的情报和资源来打开局面。这是基于利益的短暂同盟,各取所需。”
他看向众人,语气斩钉截铁:“信任与否,并非关键。关键在于,我们能否在合作中始终保持主动,并拥有让对方不敢轻易反噬的实力。”他周身隐隐散发出的混沌威压,让石屋内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清虚道人与墨渊长老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叹服。此子年纪轻轻(表面),心思之缜密,决断之果决,实乃罕见。
“既然如此,老夫与墨麟族残余力量,愿听从凌前辈调遣!”墨渊长老起身,郑重一礼。墨麟也紧随其后,眼中燃烧着复仇与希望的火焰。
“贫道亦愿尽绵薄之力。”清虚道人稽首。
石崆石龙更是瓮声瓮气地道:“主人所指,便是吾等刀锋所向!”
初步统一了内部意见,接下来便是等待。等待暗影商会的“预付报酬”,以及更详细的情报。
等待并未持续太久。三日后,正当凌霄在石屋内以混沌灵力温养秦婉经脉,试图刺激那暗金符文加速修复其神魂时,他心神微微一动,感应到山谷迷阵边缘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却带有特定韵律的空间波动。
来了。
他身形一晃,已出现在山谷入口处。几乎同时,清虚道人与墨麟的身影也悄然浮现。
雾气翻涌,一道身影缓缓凝聚。并非鬼手,而是一个身着黑色星辰袍、面容笼罩在一层模糊光晕中的使者。他气息内敛,难以探测深浅,但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久居上位的雍容气度,显然在暗影商会中地位不低。
“凌霄道友,久仰。”星辰袍使者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在下星尘,奉商会长老之命,特来履行约定。”
他袖袍轻轻一拂,三个样式古朴的盒子以及一枚闪烁着幽光的玉简,凭空出现,悬浮在凌霄面前。
“三斤上品‘镇魂玉’,请验收。”星尘使者指向第一个玉盒。盒盖自动开启,露出里面三块拳头大小、通体剔透如墨玉、内部却有点点星芒流转的晶石。一股清凉、宁静、能抚慰神魂波动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连周围浓郁的血煞之气都被驱散了几分。正是品质极高的镇魂玉!
凌霄神识扫过,确认无误,点了点头。
星尘使者又指向第二个盒子:“此乃商会收集的,关于‘归墟之地’及‘荒神之眼’的已知情报汇总,或许能解答道友部分疑惑。”盒内是一枚深紫色的玉简,散发着古老的气息。
第三个盒子则较小,开启后,里面是一枚非金非木的黑色令牌,正面刻着一个抽象的“影”字,背面则是繁复的星空图案。“此乃‘暗影令’,凭借此令,道友可在任何设有商会隐秘据点的大界,寻求一次不超过限度的物资援助或情报支持,亦可作为与商会联系的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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