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窟里的风突然变得灼热,火把的光在石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无数只张牙舞爪的鬼魅。沈惊鸿握着尚方宝剑的手沁出了汗,剑身上还沾着罗煞弯刀的腥气,可她的眼神却比剑光更冷 —— 祭坛上的石盆里,尸蛊卵还在疯狂扭动,乳白色的卵壳下,能隐约看到黑色的虫身在蠕动,那是即将吞噬天启城的罪恶源头。
“沈惊鸿!你敢动我的蛊卵试试!” 罗煞被萧玦的剑锋逼得连连后退,绿色的瞳孔里布满了血丝,嘶吼声里满是疯狂,“只要这些蛊卵孵化,整个天启城都会变成尸蛊的乐园!你杀了我,也救不了那些百姓!” 他突然伸手抓住身边的巫医,将弯刀架在巫医的脖子上,“让她停下!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他!你们永远别想知道皇陵秘室的位置!”
巫医的脸瞬间惨白,双腿发软,声音抖得像筛糠:“教主…… 别杀我…… 我还有用…… 我还能帮你炼蛊……” 他的目光看向沈惊鸿,满是哀求,“沈大人…… 求你救救我…… 我也是被逼的……”
沈惊鸿没有动,只是冷冷地看着罗煞:“你以为用一个帮凶的命,就能要挟我?你炼蛊害了多少百姓,京郊李家村的王二、被你关在铁笼里的十五个村民…… 他们的命,难道就不是命?”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每个人的心上,被解救的百姓里,有人忍不住低低啜泣起来 —— 那是他们失去的亲人、邻居,是被尸蛊毁掉的安稳日子。
“小姐,别跟他废话了!” 小虎攥着一把干透的艾草跑过来,艾草上还缠着些布条,是他刚才在暗巷里找到的,“秦叔说,艾草能助燃,我们把艾草扔进石盆,一把火就能烧了这些蛊卵!” 他的手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 —— 只要烧了这些蛊卵,蚀骨教的阴谋就破了,再也不会有人被尸蛊残害了。
老秦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小小的陶罐,里面装着些黑色的粉末:“这是玄铁砂,我刚才在张老板的身上搜到的。把玄铁砂撒在火上,火会更旺,连铁心藤都能烧断,这些蛊卵肯定烧得干干净净!” 他打开陶罐,玄铁砂的金属光泽在火把下闪着冷光,像在为即将到来的正义审判助威。
罗煞的脸色彻底变了,他松开巫医,疯了似的朝着石盆冲过去:“我不准你们烧!这是我的心血!是我称霸天启的希望!” 萧玦早有防备,剑锋一挑,就拦住了罗煞的去路,“当啷” 一声,罗煞的弯刀被挑飞,重重地砸在石墙上,弹落在地。
“拿下他!” 萧玦冷喝一声,周平和几个禁军立刻冲上去,将罗煞按在地上,粗绳紧紧地捆住了他的手脚。罗煞还在疯狂挣扎,嘴里嘶吼着:“你们会后悔的!皇陵里的蛊王迟早会出来!你们都得死!” 他的声音里满是绝望,却再也没人理会他 —— 邪不胜正,他的阴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破产的结局。
沈惊鸿接过小虎手里的艾草,又从老秦手里接过玄铁砂,一步步走向祭坛。石盆里的尸蛊卵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扭动得更厉害了,有些卵壳已经裂开了小口,黑色的蛊虫探出头来,发出 “嘶嘶” 的声响,像是在威胁,又像是在哀求。
“爹,您看。” 沈惊鸿在心里轻声说,指尖拂过艾草干枯的叶子,仿佛能感受到父亲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您当年没能完成的事,女儿今天替您完成了。这些害人的蛊虫,再也不会伤害百姓了。” 她的眼眶微微发热,却很快稳住了情绪 —— 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她要亲手终结这场灾难,给所有被蚀骨教伤害的人一个交代。
陈忠站在不远处,看着沈惊鸿的背影,眼里满是欣慰和担忧。他想起沈惊鸿小时候,还在沈家书房里跟着沈毅读书,小小的人拿着毛笔,认真地写着 “为民请命” 四个字。如今,她真的做到了,像她父亲一样,成为了守护天启的人。只是他还是忍不住担心,怕祭坛上有陷阱,怕沈惊鸿受伤,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沈惊鸿先将玄铁砂撒在石盆周围,玄铁砂落在石面上,发出 “沙沙” 的轻响。然后,她点燃了手里的艾草,火光瞬间窜起,映亮了她坚定的脸庞。她深吸一口气,将燃烧的艾草扔进石盆里 ——“轰” 的一声,火焰瞬间窜起半人高,玄铁砂让火势变得更旺,石盆里的尸蛊卵发出 “滋滋” 的声响,黑色的蛊虫在火里挣扎着,很快就变成了灰烬。
“烧起来了!烧起来了!” 小虎兴奋地欢呼起来,被解救的百姓也跟着欢呼,之前的恐惧和绝望,在这一刻都被火焰驱散了。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拉着身边的小女孩,眼里含着泪,却笑着说:“好孩子,别怕了,坏人被抓了,蛊虫也被烧了,我们能回家了。”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祭坛上的火焰,眼里满是好奇和安心。
沈惊鸿站在祭坛边,看着火焰一点点吞噬石盆里的蛊卵,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 有复仇的快意,有守护百姓的释然,还有对未来的警惕。她知道,罗煞虽然被抓了,可皇陵西秘室的秘密还没解开,蚀骨教的余党也可能还在暗处,这场战斗,还没有完全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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