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府的繁华,不同于沿海港口的热闹喧嚣,也迥异于苗疆密林的原始神秘,它自有一种千年沉淀下来的从容与烟火气。阿张信步于着名的锦里古街,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两侧是飞檐翘角、木质结构的店铺,旌旗招展,售卖着各色蜀锦、漆器、竹编、小吃。空气中弥漫着花椒与辣椒的辛香、茶叶的清香、还有糖油果子的甜腻气味,人声鼎沸,摩肩接踵,好一派盛世升平的市井画卷。
阿张漫步其中,目光平静地掠过琳琅满目的商品,更多的是在观察形形色色的人。商贩的叫卖、游人的讨价还价、孩童的嬉笑、茶馆里传出的谈天说地……这一切鲜活而真实,是他寻求“入世”炼心所需经历的背景。
在一个相对冷清的拐角,一个不起眼的旧书摊吸引了他的注意。摊主是个打着瞌睡的老者,摊子上堆满了各种泛黄、卷边的线装书、拓片,甚至还有一些看不出年代的残破卷轴。阿张俯身,随意翻检着。他对经史子集兴趣不大,倒是一些记载地方风物、奇闻异事的杂书,更能引起他的注意。
翻检间,他的神念如同无形的水流,拂过摊上的每一件物品。大多都是凡俗之物,蕴藏着岁月的尘埃气息,却无甚奇特。然而,当他的感知扫过摊角那一堆看似破铜烂铁、被摊主当作搭头处理的杂物时,却微微一顿。
在那堆生锈的铁器、断裂的玉佩、破损的陶片中,有一块约莫婴儿拳头大小、布满黑褐色锈迹的金属零件,形状似齿轮又非标准齿轮,其内部,竟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灵力波动!这波动并非活物所有,也非天然灵石散发,更像是一种精密造物运转后残留的、近乎彻底湮灭的能量痕迹。
阿张心中微动,伸手将那锈迹斑斑的齿轮状物体拿了起来。入手沉重,锈蚀严重,表面的纹路几乎被磨平,看上去与废铁无异。若非他灵觉敏锐远超常人,绝难发现那深藏内里、即将彻底消散的奇异波动。他仔细端详,却看不出任何门道,甚至无法判断其具体材质和年代。
“阁下对这旧机括感兴趣?”一个温和而略显清冷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阿张抬头,只见一位身着洗得发白却质地不俗的青色文士长衫、年纪约三十许的男子不知何时已来到摊前。他身形清瘦,面容斯文,下颌留着梳理整齐的短须,眼神清澈而专注,此刻正落在阿张手中的那块锈铁上,眼中闪过一丝极快、却未能完全掩饰的热切与探究。
阿张心中了然,此人绝非偶然路过。他不动声色,将手中齿轮递过:“觉得有些特别,似与寻常铁器不同。先生认得此物?”
那文士小心地接过,指尖在其粗糙锈蚀的表面细细摩挲,眼神专注,仿佛在阅读无形的文字。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落寞与惋惜:“形制古拙,内有巧思,似是古时某种精密机关术的核心零件之一。可惜……年代太过久远,残损太甚,内蕴的灵性早已流失殆尽,与废铁无异了。如今这世道,认得此物、懂其中门道的,已寥寥无几了。”他将零件递还给阿张,神色怅然。
阿张顺势问道:“听先生之言,对此道颇有研究?”
清瘦文士苦笑一下,摆了摆手:“研究谈不上,不过是家中世代对此有些兴趣,略知皮毛,让阁下见笑了。”他言辞谦逊,但提及“家中世代”时,语气中自然流露出一种底蕴与矜持,显非寻常百姓之家。
正说话间,几个歪戴帽子、敞着衣襟的地痞晃悠了过来,为首一人吊儿郎当地用指节敲了敲书摊,对那打瞌睡的老摊主嚷道:“老头!这个月的香火钱该交了吧?爷几个跑来跑去也很辛苦的!”
老摊主被惊醒,一看是他们,脸上顿时露出惧色,颤巍巍地作揖:“几位爷行行好,这……这一个月都没开张几次,实在拿不出那么多啊……”
“少废话!没钱?我看你这摊子上东西也不少嘛!”那地痞头目眼睛一瞪,伸手就要去推搡老摊主。
老摊主一个踉跄,向后倒去,正好撞向正在旁边的文士。文士身形文弱,眼看就要被带倒。
阿张站在近旁,眉头微皱。他不欲多事,但眼见如此,也不能任由这斯文之人被牵连受辱。在那地痞手即将推到老摊主,老摊主又将撞到文士的电光火石间,阿张看似随意地抬起手,衣袖在那地痞头目的手臂上轻轻一拂。
那地痞头目只觉得一股柔韧却无法抗拒的力道如同潮水般涌来,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无力,脚下更是站立不稳,“噔噔噔”连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满脸的惊愕与茫然。他另外几个同伙见状,刚想上前,却对上阿张那双平静无波、却深邃得令人心悸的眼睛,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冒出,竟不敢再动,连忙搀起头目。
那地痞头目爬起身,又惊又疑地看了阿张一眼,心知遇到了硬茬子,不敢再放肆,只得撂下一句狠话:“老东西……算你走运!我们走!”便带着人悻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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