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助我也!”狂喜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太玄所有的克制,几乎要从喉咙里喷薄而出。
他死死咬住下唇,才将那份几乎要撼动山谷的呐喊压回胸腔,只在心底掀起滔天巨浪。
行动刻不容缓。
“灵药谷”——太玄在心中为这方天地烙下了名字。这三个字,承载了他所有的野望。
此后,药圃的“损耗”似乎多了一点点。
每次例行修剪枝叶、收集种子,太玄的“节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指尖的动作更加精微,如同最高明的微雕匠人,额外“截留”的那一小撮种子,必定是最饱满、灵气最内蕴的精华;
那几段根茎,必是最健壮、位置最隐蔽、取走最难被察觉的部分。
剩下的种子,被他规规矩矩地装入提前准备好的干净玉盒,一丝不苟,任谁也挑不出错处。
每一次外出,无论是去后山练剑,还是去执事堂交接药草,还是去坊市巡查,他总会巧妙地“迷失”片刻方向,最终的目的地,必定是那藤蔓深处的灵药谷。
播种的时刻,庄重而忐忑。他取出那些藏匿在玉盒中的珍宝——饱满的种子、带着新鲜断口的根茎、蜷曲的匍匐茎。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将它们按照各自的习性深浅,一一埋入黝黑的泥土。每一粒种子落下,每一段根茎掩埋,都像是在完成一个关乎命运的仪式。动作轻柔至极,仿佛生怕惊扰了泥土深处沉睡的梦。
最后的步骤,才是关键中的关键。太玄在苗床边盘膝坐下,闭上双眼,心神沉入丹田深处那片神秘的灵田空间。意念如同无形的触手,小心翼翼地探向空间中心那脉潺潺流淌、蕴含着无尽生机的灵溪。沟通,引导,极其艰难。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微微发白。终于,一缕细若牛毫、清冽无比的灵溪水,被他极其谨慎地从虚空牵引而出,悬在苗床之上。
他屏住呼吸,意念如丝,精准地控制着这一缕珍贵的水流,让它如同最温柔的春雨,均匀地、缓慢地洒落在黝黑的泥土上。清冽的灵溪水无声无息地渗入土壤,没有激起半点尘埃,却仿佛能听到泥土深处传来无声的欢呼,磅礴的生命力被悄然唤醒,注入那些沉睡的胚芽和根脉。每一次引水浇灌,都像是经历一场无声的鏖战,消耗巨大,却带着孤注一掷的虔诚。
等待,成了最甜蜜也最残酷的煎熬。
每一次拨开那冰冷潮湿的藤蔓,挤进那道狭窄的缝隙,他的心脏都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擂鼓般狂跳不止,几乎要撞碎肋骨。脚步踏入谷中,目光便如箭矢般射向那几方小小的苗床。
日复一日,黝黑的泥土沉默着,没有丝毫动静。
希望如同风中残烛,明明灭灭。
焦虑的野草在心底疯长,啃噬着耐心。
他蹲在苗床边,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泥土,试图感应那微弱的搏动,有时甚至疑心自己是否太过急切,那灵溪水是否终究无效?种种怀疑和不安,在每一次面对那片沉寂的黑土时,便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唯有那谷中浓郁不散的灵气和脚下肥沃的黑土,是支撑他不至彻底放弃的微弱星光。
就在这种希望与失望交织、几乎要磨平所有期待的日子后,一个朝露未曦、晨光熹微的清晨,再次降临。
薄纱般的雾气尚未完全被初升的朝阳驱散,慵懒地漂浮在谷地上空。
柔和的金色光线穿透这稀薄的雾霭,斜斜地洒落在灵药谷中央那片新垦的苗床上,如同舞台的聚光灯。
太玄又一次拨开冰冷的藤蔓,带着几乎已成习惯的、混杂着期盼与畏惧的心情,踏入谷中。
凉意沁人的空气带着草木的清润涌入肺腑。他放轻脚步,如同靠近一个易碎的梦,慢慢走向苗床。
目光习惯性地扫过那片熟悉的黝黑——忽然,他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
在一片深褐色的、微微湿润的土坷垃旁边,一点极其柔嫩、细如发丝的绿意,怯生生地顶开了压在它上方的一粒微小土块,顽强地探出了头!那抹新绿是如此纤细,如此脆弱,仿佛清晨最微弱的呼吸就能将它吹折。
嫩芽顶端还顶着一滴饱满的、几乎透明的露珠,在熹微的晨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微芒。
它就那么微微颤动着,在带着凉意的晨风里,展示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来自生命本源的力量。
巨大的喜悦如同汹涌的浪潮,瞬间淹没了太玄!
成了!灵溪水配合这天然灵地,果然能催生灵药!
一个新的起点,学习炼丹的草药有了,似乎炼丹的大道已在脚下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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