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日头毒得像要吃人,柏油马路被晒得发软,踩上去都有些黏脚,蒸腾起一阵阵扭曲的热浪。路边的梧桐树叶子都打了蔫,无精打采地垂着,蝉鸣声嘶力竭,一声高过一声,像是要把这夏天最后的力气都喊出来。
上了年纪的人都躲在屋里避暑,只剩下那些不知疲倦的半大孩子们还在外面疯玩。
几个光着膀子、只穿一条短裤的小男孩,像一群泥鳅似的在巷子里追逐打闹。他们的皮肤被晒得黝黑发亮,汗水顺着脊背往下淌,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水印,转瞬又被蒸发干净。
“抓到你了!”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猛地冲过去,抱住另一个孩子的胳膊。
“不算不算!你耍赖!”被抓住的孩子不服输,两个人很快就扭作一团,扬起一片灰尘。
不远处的树荫下,几个小姑娘正围在一起玩“造房子”的游戏。她们用石子在泥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格子,然后捡来碎瓦片当投子,单脚跳着,嘴里念念有词。汗水浸湿了她们额前的碎发,一绺一绺地贴在脸上,小脸蛋被晒得红扑扑的,像熟透了的苹果。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落叶,却带不来半点凉意,反而更添了几分燥热。可孩子们仿佛感觉不到,笑声和叫喊声混在一起,清脆响亮,回荡在沉闷的空气里,
厚重的黑漆大门“吱呀”一声合上,在沈凌峰把门栓插上的瞬间,仿佛门外的喧嚣、燥热都被彻底隔绝。
门外是蒸腾的热浪和小孩子们的嬉闹声,门内,却是独属于他的静谧王国。
沈老先生在交易完成后的第三天便启程去了香港,行色匆匆,只留下一句“后会有期”。
如今,这座两进三开间,拥有十多个房间的宅院,成了沈凌峰一个人的地盘。
他没有在墙门间多做停留,径直穿过前院,来到了东厢房。
推开门,一股麻袋与木箱特有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屋子中央,几十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和上百个大小不一的木箱堆积成一座小山,几乎占据了半个房间。
这些,就是他昨夜在小鬼子渔船上的全部收获。
后半夜,当麻雀分身拖着疲惫的身躯从海上归来,他就立刻开始了这场浩大的搬运工程。他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趁着夜深人静,将藏在自己卧室里的这些“宝贝”,一件件通过芥子空间转移到这里。
过程虽然辛苦,但绝对值得。
否则今天一早,让大师兄陈石头看到他房间里凭空多出这么多东西,其中还赫然躺着金条和枪械,让他该如何解释?
他可不想暴露身上的秘密。
沈凌峰绕着这堆“宝藏”走了一圈,伸手打开一个装满古玩法器的木箱,看着里面一个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满足的弧度。
前世,经他手的古玩法器不知凡几,但像这样,如此众多的珍品一次性堆在面前,依旧让他感到一阵心潮澎湃。
这不仅仅是财富,更是他的底气。
不过,他没有立刻开始清点和整理这些战利品。
这座大宅仍有一个亟待解决的巨大隐患——后花园那口散发着丝丝缕缕阴寒煞气的枯井。
那口井,就像宅邸心脏上的一根毒刺。
煞气看似无形,却能潜移默化地侵蚀周围的一切。短期居住或许无碍,但若长此以往,宅邸的风水格局必将被其破坏,居住者的身体乃至气运,都会受到不可逆转的损害。
一个合格的风水师,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居所存在这样的“病灶”。
必须先把它解决了!
主意已定,沈凌峰不再迟疑,麻雀分身从手中振翅而起,飞出东厢房后一个盘旋,精准地落在了后花园那口枯井的井沿上。
井口被一个巨大的石磨盘死死盖住,石磨盘上布满了青苔和岁月的刻痕,显然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挪动过了。丝丝缕缕的灰黑色煞气,就是从石磨盘与井口的缝隙中渗透出来的。
沈凌峰没有半点犹豫,通过麻雀分身的触碰,心念一动。
“收!”
那重达数百斤的石磨盘,凭空消失,被他瞬间收入了芥子空间。
就在石磨盘消失的刹那,异变陡生!
“轰——”
一声无形的闷响在沈凌峰的感知中炸开。积郁在井下不知多少年的煞气,失去了束缚,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猛然向上爆发!
在“望气术”的视野里,一股肉眼不可见的灰黑色气柱冲天而起,在井口上方迅速凝聚成一个不断翻滚、扭曲的“煞气”团。
周围的空气温度骤然下降,夏日的燥热仿佛被瞬间抽空,就连树上的蝉鸣似乎都为之一滞。
寻常人若是站在这里,哪怕只是被这煞气稍微一冲,恐怕立刻就会大病一场。
沈凌峰的本体虽然在东厢房,却也感到一阵心悸。但他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升起一股探究到底的欲望。
他稳住心神,控制着麻雀分身,如同一支离弦的黑箭,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了幽深黑暗的枯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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