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攥着刚从坊市换来的灵植图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纸页上 “南境灵植大赛” 的烫金字样。自收服黑蛟、用秘法稳固灵根后,他的灵植术在苏老指点下又进了一步,不仅能让三叶青玲花提前半月结果,连之前棘手的混沌灵种都冒出了嫩芽。可昨夜钟吾带来的消息,还是让他心头一动,这次大赛的头奖,竟是一瓶 “洗灵露”,据说能轻微洗练灵根杂质,对他这刚用秘法改造的灵根而言,不啻于雪中送炭。
可兴奋劲没持续多久,林风就犯了难。他在青玄门待了四年,除了灵谷峰坊市和丙字十三号灵田,对南境其他地界几乎一无所知。今早他揣着图谱问遍了坊市的摊主,有人说要去灵植协会报名,有人说需得城主府举荐,直到路过药坊后门,才被一个扫地的老杂役提点:“小伙子,南境灵植大赛的资格,得去城中灵植殿过测试,旁人说了都不算数。”
灵植殿坐落于南云城中央,是座通体由青白玉砌成的阁楼,檐角挂着串用灵植种子穿成的风铃,风一吹便发出 “簌簌” 轻响,竟带着淡淡的灵气波动。林风刚走到门口,就被两个身着绿袍的侍从拦下:“此处乃灵植殿,非测试者不得入内。”
“我想报名参加灵植大赛,不知测试该往哪走?” 林风拱手问道。
侍从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穿的还是青玄门杂役的粗布袍,眼底闪过丝轻视:“大赛测试只在辰时到午时,现在都快未时了,要测也得等明日。”
林风正想再说些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侍从们整齐的躬身行礼:“参见漓月郡主!”
他回头望去,只见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灵植殿前,车帘掀开,走下一位身着月白长裙的女子。女子头戴点翠珠钗,腰间系着块羊脂玉佩,正是镇南王的侄女漓月郡主。她身后跟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身高八尺有余,肩宽腰圆,手上却戴着双精致的银丝手套,与那壮硕身材格格不入。
“郡主,今日咱们来测那株‘凝露藤’的培育手法,灵植殿的管事说,只要过了测试,就能直接拿到大赛的种子选手名额。” 魁梧汉子声音洪亮,却刻意放轻了语调,连抬手时都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袖口别着的灵植剪。
漓月郡主淡淡点头,目光扫过门口时,恰好落在林风身上,眉头微蹙:“青玄门的人?”
不等林风开口,那魁梧汉子先一步上前,上下打量他一番,见他衣袍普通,手上还沾着些灵田泥土,顿时嗤笑出声:“哪来的杂役?灵植殿也是你能来的地方?别说测试了,你知道培育一株二阶灵草需要多少灵石吗?怕是你一年的月例都不够买份肥料。”
这汉子名叫虎贲,是漓月郡主从王府带出来的灵植师,虽生得五大三粗,却有双极其灵巧的手,尤其擅长培育藤蔓类灵植,在南云城灵植界小有名气。他见林风穿着寒酸,又带着青玄门的标识,想起之前镇南王与青玄门的过节,语气更是不客气:“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种你的凡品聚灵草,别在这丢人现眼,灵植大赛可不是杂役能凑热闹的地方。”
林风脸色微沉,却没急着反驳。他知道现在争论无用,灵植一道终究要靠手艺说话。可虎贲见他不吭声,以为他是怕了,更是得寸进尺:“怎么?被我说中了?也是,青玄门也就只会教些粗浅的种植法子,哪懂什么真正的灵植术?”
“虎贲,说话别太过分!”
一道清脆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传来,钟繇提着裙摆快步走来,她今日穿了身淡绿罗裙,裙摆绣着细碎的灵草花纹,显然是特意为灵植殿而来。她走到林风身边,冷冷瞪了虎贲一眼:“林风的灵植术比你强多了,你不过是仗着王府的资源,有什么好得意的?”
虎贲见来人是钟家的大小姐,脸色微变,却还是硬着头皮道:“钟小姐,我只是实话实说,一个青玄门杂役,哪有资格来灵植殿测试?”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 钟繇转头看向灵植殿的管事,从怀中掏出块刻着 “钟” 字的玉牌,“我是钟家灵植一脉的传人,这位林风是我举荐的人,按照灵植殿的规矩,举荐人若有二阶灵植师的资质,举荐对象可额外获得一次测试机会,对吧?”
管事接过玉牌查验一番,点头道:“钟小姐所言极是,既然是您举荐的人,那便破例再开一次测试。不过今日测试名额只剩一个,刚好虎贲先生也在,不如两位一同测试,也省得明日再跑一趟。”
虎贲眼睛一亮,他早就想找个机会证明自己的灵植术,如今林风送上门来,正好让他在漓月郡主面前露一手。他当即说道:“好啊!我倒要看看,这青玄门杂役的灵植术到底有多厉害!”
漓月郡主站在一旁,没说话,只是目光落在林风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她之前听说过青玄门有个叫林风的杂役,灵植术颇为奇特,今日倒要看看是不是真有传言中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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