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听汐像是被勾起了兴致,眸光一转,又问道:“你是南境人吗?”
谢迟颔首:“是。”
“那你知道南境有什么好玩的吗?”她眼睛亮晶晶地望向车外,语气中带着纯粹的期待,“那里会下雪吗?”
谢迟微微抬眸,见她正专注地凝视着车外。
他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不过是寻常的野草与树木,这景致有何稀奇?
可她望着景致的模样,倒像自己也成了自然的一部分,正随微风轻轻晃着,比那些草木更鲜活几分。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试探着轻声问道:“小姐并非南境人?”
“嗯,”祝听汐随意答道,视线仍流连于车外,“我从小在雪域长大。”
“雪域……”谢迟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
他忽然记起,自己也曾有一位来自雪域的未婚妻。
她也会如眼前这人一般,拥有如此明媚鲜活的姿态吗?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随即被他按了下去。
他自嘲地想,自己已然落到这般境地,那纸婚约想必早就作废了。
祝听汐见他迟迟不语,便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小腿。
谢迟回神,声音放轻:“南境从不下雪,常年都暖得很。”
“是吗?”她撑着下巴,目光又落回窗外,“那南境也有这样的树、这样的花、这样的草吗?”
谢迟想起自家后山,漫山遍野的花草能把路都遮了,喉间滚了滚才掩去情绪:
“有的。南境的花比这里的更红,草比这里的更茂盛,树也比这里的更加高大。”
“你是南境人,才会这么夸吧?”祝听汐被逗得咯咯笑,眼尾弯成了月牙。
谢迟微怔,没懂这笑意的由头,只静静听着。
“我们那儿一年倒有九个月在下雪,”她声音轻了些,“雪盖在山顶上,像给山披了件银白的衣裳。可那儿的植物难活,好不容易长出来的,也大多是白的。看久了,就有点闷了。”
谢迟正想再从她口中套些话,车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隐约是有人拦路,夹杂着岚姨与人交涉的声音,听得不甚真切。
祝听汐懒懒地掀了下眼皮,语气平淡无波:“不用慌,不过是又遇上拦路的马贼了。”
她从雪域出发,玩心重、贪享乐,行李辎重繁多,自身武艺又稀疏平常。
她并非蠢人,深知自己这般招摇过市必会引来是非,故而特意精挑细选了八位顶尖高手随行护卫,尤其是岚姨,更是母亲身边的得力干将。
马贼打劫的事,她早已习以为常。
只是这次不同,岚姨与对方交涉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些。
车外,侍从们已无声地收缩阵型,将祝听汐的马车严密护在中心。
小蓝贴近车帘,低声急报:“小姐,对方人数众多,不像临时起意,倒像是从我们出客栈起就盯上了。”
祝听汐眉间掠过一丝不耐,冷声道:“解决掉。”
“是!”
车外兵刃相交之声顿时大作,激烈异常。
祝听汐流露出几分烦躁。
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偏要来触她的霉头。
偏偏此时,隔着另一辆马车,竟传来那老者杀猪般凄厉的嚎叫:“救命啊!救命——!”
比昨日更加刺耳难听。
祝听汐听得心头火起,正欲下令让他闭嘴。
骤然间,一柄钢刀破开车帘,直直向她刺来!
电光石火间,谢迟身形微动。
只见寒光一闪,袭杀者的脖颈上已多了一道极细的血线,鲜血喷溅而出,几滴温热的血珠溅上谢迟的脸颊。
几乎同时,另一把长刀也从背后狠狠捅穿了那人的心口!
晚了一步的小蓝,见被谢迟抢了先,心中嫉恨翻涌,却立刻压下,单膝跪地请罪:“属下失职!竟让这等宵小惊扰了小姐,罪该万死。”
祝听汐只随意摆了摆手:“都清理干净了?”
“是。”小蓝低头应道,随即语气微顿,“只是……擒获了一个小女孩,不像与马贼同路,不知如何处置。”
话音未落,岚姨已领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
那女孩瞧着不过七八岁,眼眶里蓄满了泪,要掉不掉,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生怕一点声响就会惹来厌弃。
她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直勾勾地盯着祝听汐。
祝听汐唇角一勾,露出一个惯常的、恶劣的笑容:“再看,小心你的眼睛。”
谁知那女孩非但没被吓退,反而怯生生地开口,唤了一声:
“姐姐。”
祝听汐脸上的笑容倏地僵住。
自己这招……竟也有失灵的一天?
她不耐烦地摆摆手:“把她丢在这儿,继续赶路。”
小女孩倒不挣扎,只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眼巴巴望着她,方才噙在眼眶里的泪,终于一颗接一颗滚了下来,嘴里仍小声唤着:“姐姐……”
祝听汐像是被这声音烫到一般,几乎要炸毛:“谁教你装可怜的?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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