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卫东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在正式以“新邻居”或任何其他身份接触22楼五美之前,他需要一次“恰到好处”的偶遇,一次能让他自然而然留下深刻印象,却又不会显得过于刻意的开场。
而还有什么比在她们每日必经的电梯里,上演一出“英雄救美”(虽然可能只是解决个小麻烦)更自然的呢?
机会,需要创造,也需要等待。而乔卫东,恰好既善于创造,也极富耐心。
在完全掌控了欢乐颂小区的物业后,乔卫东并没有立刻搬进去。
他像一位经验丰富的导演,在开拍前,需要反复勘察现场,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在掌控之中。他通过物业的监控系统,大致摸清了22楼五位姑娘的日常作息规律。
安迪通常是早上七点半准时出门,开车去公司;樊胜美和关雎尔会稍晚一些,八点左右,关雎尔有时会搭安迪的顺风车;曲筱绡时间最不固定,有时睡到日上三竿,有时一大早就咋咋呼呼地冲出去;邱莹莹则总是踩点出门,一路小跑。
这天上午,乔卫东估摸着时间,驾驶着一辆低调但性能卓越的黑色奥迪A8,来到了欢乐颂小区。
他没有直接去地下车库,而是将车停在了小区外围一个不显眼的位置。
他今天穿着一身休闲款的深蓝色羊绒外套,里面是简单的白色T恤,下身是合体的卡其色长裤,脚上一双舒适的运动鞋,整个人看起来不像叱咤风云的商业巨鳄,倒更像一位品味不俗、正在休假的精英人士。
他信步走进小区,如同一个普通的访客,目光随意地扫过小区的绿化、设施,内心却在评估着这片已被他纳入版图的“领地”。他径直走向22号楼。
根据“灰鸽”提供的、经过他授意的“维护计划”,今天上午,22号楼的其中一部电梯需要进行“例行安全检查”,这会人为造成另一部电梯的使用紧张。
而乔卫东要做的,就是在早高峰的尾巴,恰好与那五位姑娘挤进同一部电梯。
他计算得很准。
当他走到电梯厅时,正好看到安迪、关雎尔、樊胜美和邱莹莹都等在那里。安迪看着手表,眉头微蹙,显然对等待有些不耐。
关雎尔安静地站在安迪身边,小声背着英文单词。樊胜美则利用这点时间,从精致的包包里拿出小镜子,仔细检查着自己的妆容。邱莹莹嘴里嚼着最后一口煎饼果子,有些焦急地踮脚看着电梯上方的数字。
“叮——”电梯到达一楼,门缓缓打开。
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加上外面等待的安迪四人,空间顿时显得有些拥挤。乔卫东不动声色地跟在最后面,也挤了进去。
他身材高大,气质卓然,一进入这狭小的空间,立刻就吸引了部分目光,尤其是樊胜美,她几乎是本能地迅速打量了一下乔卫东的衣着和腕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这个男人,不普通。
电梯门缓缓关上,开始上升。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沉闷的巨响,电梯猛地一顿,随即所有的按键灯瞬间熄灭,照明灯也闪烁了几下,彻底陷入了黑暗!只有紧急呼叫按钮那里透出一点微弱的红光。
“啊——!”邱莹莹第一个发出尖叫,手里的煎饼果子袋子掉在了地上,“怎么了?怎么了?电梯坏了吗?”
“别慌!”安迪冷静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惯常的命令口吻,“应该是故障。按紧急呼叫按钮。”
黑暗中,能听到樊胜美有些懊恼的低语:“哎呀,我的妆……” 关雎尔则紧张地抓住了安迪的衣角,呼吸有些急促。
“搞什么飞机啊!”一个尖锐的女声抱怨道,是刚刚在电梯里的一个陌生胖女人,“这什么破电梯!我还要赶着去给我孙子开家长会呢!”
“就是就是,物业干什么吃的!”另一个中年男乘客也附和道,语气烦躁。
狭小、黑暗、密闭的空间里,恐慌和抱怨的情绪开始弥漫。邱莹莹都快哭出来了:“我们会不会掉下去啊?会不会缺氧啊?”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温和的男声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大家不要紧张,保持冷静,尽量不要晃动电梯。”
是乔卫东。
他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一道光柱亮起,驱散了些许黑暗,也暂时稳定了众人的情绪。光线掠过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显得异常镇定。
他没有去按那个看起来就不太可靠的紧急呼叫按钮,而是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造型小巧、看起来像高级对讲机的设备。这是直接连通物业总经理办公室的加密线路。
“我是乔卫东。”他对着对讲机说道,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22号楼一号电梯发生故障,停在……大概在三四层之间的位置,内有大约八名乘客。
立刻启动应急预案,通知维保单位,五分钟内必须有人到现场,十分钟内我要看到解决方案。同时,安抚其他楼层的等待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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