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也微笑道:“景色很美,秀秀小姐很会选角度。”
我则被眼前开阔的海景和清凉的海风吸引,暂时忘却了刚才在汽车殿堂的眩晕感。踩在细软温热的沙滩上,感受着带着咸味的海风拂面,看着远处那个标志性的建筑,才觉得迪拜除了“壕”,也有它独特的、属于自然的魅力。
临近中午,我们接到了胖子的电话。电话那头人声鼎沸,夹杂着胖子兴奋的大嗓门和讨价还价的阿拉伯语,虽然听不懂,但语气很激烈:“喂!天真!我们在黄金市场呢!太他娘的刺激了!满眼都是金子!晃得胖爷我眼晕!苏万这小子差点被人忽悠着买了个镀金的链子!还好胖爷我火眼金睛!……对了,我们这边完事了,你们在哪?汇合吃饭去?胖爷我砍价砍得肚子都饿了!”
我们约好在Burj Khalifa(哈利法塔)底下的Dubai Mall(迪拜购物中心)汇合。当我们在购物中心那大到令人迷路的入口处见到胖子一行时,差点没认出来。
胖子脖子上赫然挂着一条小拇指粗、金光闪闪的链子!虽然以我的眼力看,成色未必多好,但那份量感是实打实的!他手里还提着几个印着阿拉伯花纹的纸袋,脸上洋溢着一种“满载而归”的满足和疲惫。苏万和杨好也各自拎着小袋子,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黎簇依旧臭着脸,但手里也捏着个小盒子,不知道买的什么。
“嚯!胖爷!您这是把金铺打劫了?” 黑瞎子夸张地叫道。
胖子得意地挺了挺肚子,把金链子抖得哗哗响:“瞎说!胖爷我是正经买卖人!砍价!懂不懂?这条链子,老板开价一万迪拉姆!被胖爷我生生砍到了……呃,反正很划算!” 他含糊了一下具体数字,转而炫耀起他的战利品,“看看!给云彩妹子买的金手镯!给天真你带的镶金边小骆驼!给小哥……呃,小哥好像用不上,胖爷我给自己多买了条链子备着!”
我看着胖子递过来的那个做工粗糙、骆驼表情呆滞的“镶金边”摆件,哭笑不得。这审美……真是独树一帜。
小哥看了一眼胖子脖子上那根闪瞎眼的金链子,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嫌弃?随即移开了目光。
小花的会议也结束了,准时出现在汇合点。他换回了休闲装,气质依旧出众。看到胖子那身“土豪”装扮,他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但没说什么。
午餐在购物中心里一家高档的阿拉伯餐厅解决。巨大的落地窗外,就是世界第一高楼哈利法塔和着名的迪拜音乐喷泉。美食、美景,加上胖子唾沫横飞地讲述他在黄金市场的“砍价传奇”,气氛热烈。
午餐后,重头戏来了——登顶哈利法塔。解雨臣早已预订好了At The Top SKY的门票(最高观景台)。乘坐那部据说速度极快、能让人耳朵暂时失聪的电梯,几十秒后,我们便站在了离地555米的云端。
站在全透明的观景窗前,整个迪拜尽收眼底。无边无际的黄沙与蔚蓝的波斯湾在此交汇,脚下是如同微缩模型般的摩天楼群、蜿蜒的高速公路、巨大的棕榈岛和世界群岛。风在耳边呼啸,人仿佛悬浮在天地之间,一种渺小与震撼交织的感觉油然而生。阳光毫无遮拦地洒落,将这座沙漠奇迹之城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边。
“我的妈呀……” 胖子紧紧抓着栏杆,肥硕的身体微微发抖,不知道是恐高还是激动,“这……这也太高了!掉下去连渣都找不着吧?”
“哇!太美了!” 秀秀和苏万兴奋地贴着玻璃拍照。
黎簇也忍不住拿出手机,对着窗外拍了几张。
杨好脸色有些发白,靠在里面的墙上。
张海客和解雨臣则显得从容许多,欣赏着这壮阔的景色,低声交谈着什么。
小哥站在我旁边,离玻璃窗很近。他双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目光平静地投向远方辽阔的地平线,狂风吹拂着他的头发和衣角,他却稳如磐石。一百多年的岁月里,他或许曾站在比这更高的雪山之巅,见过比这更苍凉原始的景象。眼前的繁华对他而言,或许只是时间长河中短暂的一抹亮色。但他此刻沉静的侧影,在这世界之巅的背景衬托下,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孤高与永恒感。
黑瞎子凑到我另一边,胳膊又想习惯性地搭上来,但似乎瞥见了小哥的身影,动作顿了一下,改为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远处帆船酒店的方向:“大徒弟,看到没?咱上午去的海滩!现在看就是个小白点!这高度,带劲吧?” 他声音很大,试图盖过风声。
我点点头,感受着脚下城市的渺小和自身的微茫。目光扫过身边这群人:兴奋拍照的秀秀和苏万,强装镇定但掩饰不住好奇的黎簇和杨好,咋咋呼呼又有点恐高的胖子,低声交谈的小花和张海客,永远沉默可靠的小哥,以及身边这个看似玩世不恭却总能带来意外“惊喜”的师傅……这奇妙的组合,因为小花的一个决定,因为一张黑卡,因为各种复杂的情愫和联系,共同站在这世界之巅,俯瞰着这座用金钱堆砌的梦幻之城。这体验,确实比任何古墓都要魔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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