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灵风宗还浸在薄雾里，演武场方向就已经传来了动静——杂役弟子在清扫擂台，执事弟子在摆放长老席的桌椅，连平时要等到辰时才醒的外门弟子，此刻也三三两两地往演武场赶，手里攥着油纸包的早点，脸上满是期待。
林辰的木屋前，却格外安静。他刚用冷水洗漱完，就听到院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不用看也知道是苏小雅。
“林大哥！”苏小雅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推开院门跑进来时，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青釉瓷瓶，额头上沾着细密的晨露，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我给你送药来了！”
林辰迎上去，接过瓷瓶。瓶子小巧，入手微凉，瓶身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用炭笔写着几行小字：“疗伤药，外敷，可快速止血、缓解灵力震荡，若被裂山拳击中，即刻涂抹。——陈默”
“这是陈默哥连夜配的，他说赵坤的裂山拳不仅力道大，还可能藏着阴招，比如在拳头上裹细铁砂，打在身上会更疼，甚至会划破皮肉。”苏小雅一边帮林辰把纸条折好放进怀里，一边小声叮嘱，语气里满是担忧，“我昨天还看到赵坤的跟班偷偷买了‘散灵粉’，虽然宗门不让用，但他说不定会藏在指甲缝里，你一定要小心，别被他碰到！”
林辰捏了捏手里的瓷瓶，心里暖暖的。陈默的细心、苏小雅的牵挂，像一道暖流，驱散了决赛前的紧张。他把瓷瓶小心翼翼地放进腰间的布兜里，紧贴着身体，又拍了拍苏小雅的肩膀：“我记住了，会小心的。你也别太担心，昨天练了那么久身法，我有把握避开他的攻击。”
“嗯！”苏小雅用力点头，却还是忍不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平安符——是用红绳系着的，上面绣着简单的“安”字，“这是我昨天晚上绣的，你带在身上，就当是个念想，说不定能帮你挡挡灾。”
林辰接过平安符，指尖触到粗糙的棉线，能感受到苏小雅绣时的认真。他把平安符系在手腕上，红绳在深青色的弟子服映衬下，格外显眼：“谢谢小雅，我会好好带着的。”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王浩的声音：“林辰！小雅！你们准备好了没？陈默都在演武场门口等咱们了！”
两人转头看去，王浩正站在院门口，手里提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林辰的长刀和几块干粮。他快步走进来，把长刀递给林辰：“我帮你检查过了，刀刃磨得很锋利，刀柄也缠了新的布条，握着手不滑。”
林辰接过长刀，试着握了握——刀柄上的新布条带着淡淡的草木香，是王浩特意用草药水浸泡过的，不仅防滑，还能安神。他挥了挥刀，深青色的灵力光晕在刀刃上一闪而过，比昨天更凝实了些。
“走！咱们去演武场！”王浩拍了拍林辰的后背，语气里满是干劲，“今天一定要让赵坤那家伙输得心服口服！”
苏小雅也跟着点头，跟在两人身后，时不时提醒林辰：“一会儿上擂台前，记得先活动活动手腕脚腕，别一开始就用全力，先试试赵坤的节奏……”
三人往演武场走的路上，能看到越来越多的弟子，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林辰身上，有期待，有担忧，也有看热闹的。路过长老院时，林辰无意间瞥见柳乘风正和赵坤站在门口说话，柳乘风背对着他们，手里似乎拿着一个小小的布包，正往赵坤手里塞，赵坤接过布包后，还特意往林辰这边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阴笑。
“肯定是在给赵坤塞阴招的东西！”苏小雅压低声音，攥紧了拳头，“林大哥，你一定要小心，别被他骗了！”
林辰点点头，心里的警惕又提了几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黑石被他贴身放在里衣里，隔着布料能感受到它的微凉，像是在无声地提醒他。他想起张婆婆临终前的话：“黑石是神界的信物，能帮你逢凶化吉……”此刻握着黑石，心里的不安竟渐渐消散了些。
很快，演武场就到了。擂台周围已经围满了人，长老席上的五位长老也都到齐了，外门大长老正坐在中间，手里拿着一个铜钟，显然在等时辰到。陈默站在擂台边缘，看到林辰他们过来，立刻迎上去：“药带了吗？上台前再检查一遍，别落下东西。”
林辰拍了拍腰间的瓷瓶，又指了指手腕上的平安符：“都带了，放心吧。”
陈默点点头，又叮嘱道：“赵坤的裂山拳虽然刚猛，但每次出拳后，灵力会有一瞬间的停滞，你可以抓住那个间隙攻击他的手腕，只要打断他的灵力运转，他的拳力就会大减。”
“我记住了。”林辰认真点头，把陈默的话记在心里。
辰时的钟声很快响起，“当——当——当——”清脆的钟声传遍整个演武场，所有的议论声瞬间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擂台中央。
外门大长老站起身，高声宣布：“灵风宗外门大比决赛，现在开始！有请参赛弟子，林辰、赵坤，上台！”
林辰深吸一口气，握紧手里的长刀，又摸了摸胸口的黑石——那里有张婆婆的遗愿，有朋友的支持，还有他对未来的期待。他抬起头，朝着擂台走去，脚步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苏小雅、王浩和陈默站在台下，看着他的背影，紧紧攥着拳头，在心里默默为他加油。而长老席上的柳乘风，眼神却冰冷如刀，紧紧盯着林辰，仿佛在看一个即将落入陷阱的猎物。
决赛的擂台，终于在晨光中，迎来了它的两位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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