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会的议事大厅内，气氛凝重如铁。
苏九坐在主位上，脸色依旧苍白，但气息已经平稳了许多。
他身前，放着一枚玄学会珍藏的“九转续命丹”，丹药的药力，正在迅速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和脏腑。
大厅两侧，吴老、刘承宇、张博远、赵立新，以及玄学会的一众核心成员，全都正襟危坐，神情肃穆。
他们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苏九身上，充满了敬畏、担忧，以及一丝丝的恐慌。
就在刚才，苏九将他们在地下遗迹中的所见所闻，言简意该地叙述了一遍。
当听到那座以窃取普通人因果、生命力为燃料的血腥祭坛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发自骨髓的寒意。
当听到那座颠覆常理、规模宏大的倒悬之城时，他们更是震撼得无以复加。
而当苏九描述那位只凭一拳，就几乎将他埋葬的“金袍主宰”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抹深深的绝望。
“以一座城为阵，以万千生灵为祭……”
吴老的声音干涩沙哑，他这位见惯了风浪的玄学会会长，此刻也忍不住手脚冰凉。
“这……这已经不是邪术的范畴了，这是魔！是真正的邪魔外道！”
“夜影”组织展露出的冰山一角，已经彻底颠覆了他们对玄学世界的认知。
这根本不是什么争权夺利，也不是什么玄门内斗。
这是一场不同物种之间的……战争！
“苏先生，”刘承宇站起身，对着苏九深深一躬，“之前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险些酿成大错。从今往后，我刘家上下，任凭苏先生调遣，绝无二心！”
“我张家也是！”
“赵家愿倾尽所有，助先生一臂之力！”
张博远和赵立新也立刻起身，态度前所未有的恭敬和诚恳。
在见识了苏九那神鬼莫测的手段，以及他那悍不畏死、挽狂澜于既倒的担当之后，他们心中那点世家子弟的骄傲，早已被碾得粉碎。
他们现在才明白，苏九之前对他们的警告和命令，不是在夺权，而是在救他们的命！
苏九微微颔首，他现在没时间去计较这些。
他将那枚从银袍鬼使处得到的神秘黑色令牌，放在了桌上。
“这枚令牌，是‘夜影’组织中，高层身份的象征，也是操控那座‘活阵’权限的一部分。”
苏九的目光扫过众人。
“在我毁掉‘元点’，重创那金袍主宰之后，我能感觉到，这令牌的权限，似乎……更高了。”
他顿了顿，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匪夷所a所思的推测。
“那座地下‘活阵’，似乎有着自己的‘意志’。它遵循着一种古老的、类似于‘优胜劣汰’的规则。当我展现出足以对抗金袍主宰的力量后，这枚令牌所代表的权限，就自动‘吞噬’了属于那金袍主宰的一部分。”
“这……这怎么可能？一个阵法，怎么会有自己的意志？”张博远失声说道。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苏九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当一个阵法，存在的岁月足够久远，吞噬的生灵气运足够多，它就会诞生出一种类似于‘盖亚意识’的集合意志体。它不再是死物，而是一个活着的、遵循着最原始丛林法则的……怪物。”
“而‘夜影’组织，并非是这个怪物的主人。”
“他们，更像是与怪物共生的……一群寄生虫。”
这个结论，让所有人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一直以为，“夜影”是主谋。
却没想到，在他们之上，还有一个更加恐怖、更加无法理解的存在！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赵立新声音颤抖地问道，“城市上空那个巨大的黑色旋涡，所有市民都看到了，现在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恐慌。官方那边，已经快压不住了。”
苏九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天花板，望向了那片正在不断扩大的黑暗。
“那不是旋涡，那是一扇‘门’。”
“‘夜影’组织在地下进行的仪式，本质上，就是一场长达千百年的‘献祭’。他们用整座紫金市的龙脉和无数生灵的气运，作为打开这扇门的‘钥匙’和‘燃料’。”
“我之前的行动，虽然暂时打乱了他们的节奏，但也激怒了门后的存在。他们现在，要不计代价地，强行降临！”
苏-九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那门后……是什么？”吴老艰难地问道。
苏九沉默了片刻，缓缓吐出了两个字。
“污染。”
“或者说，是与我们这个世界，规则完全相悖的‘异世界法则’。”
“一旦那扇门完全打开，异世界的法则就会如同洪水般涌入，‘污染’我们这个世界的一切。山川、河流、草木、生灵……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扭曲、改造，变成适合它们生存的模样。”
“届时，紫金市将不再是人间，而是……魔域。”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以紫金市为起点，这场‘污染’，将会像瘟疫一样，蔓延至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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