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搞得，一下子冒出来那么多怪兽。”
看着眼前六只长相大同小异的漆黑教义，以及站在他们不远处，造成了周边浓雾，长着黄色触手的朝云暮雨怪兽冈格里，赛特忍不住对着身旁的古力特抱怨道：“是不是下次数量还会增多啊？”
“不清楚，不过就目前看来，已经感觉不好对付了啊，赛特桑。”
而此时已经变成被他称为原始战士形态（primal fighter）的古力特，看着眼前的一众怪兽，尤其是那个长着触手的家伙，莫名觉得缺了些什么。
所以到底是缺了什么？又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
在解决了怪兽的第二天中午，反怪兽同盟的三人在学校天台上聚集的时候，探讨了一下今早收集到的情况。
“和上一次一样，原本在战斗中被破坏的街道，似乎只是过去了一个晚上就被复原了。”
内海说着，从书包里掏出新买的手机，上面密密麻麻记录昨晚拍到的照片与今天拍到的照片的对比：“路灯、护栏，甚至被炸开的写字楼墙面，都跟没发生过战斗一样。唯一的区别是……”
他顿了顿，抬手指向了教室中相对于昨天，莫名消失的两个座位：“问川同学和户井子同学的座位消失不见了。”
“因为我和问川同学住同一片街区，所以基本上每天上学的时候都能看见她父母带她出门，但今天早上却没有，只有她父亲骑着摩托打算离开。”
内海的声音顿了顿：“于是我下意识跟她父亲打招呼，问他问川同学怎么还没出门。”
“然后他居然问我‘问川是谁’。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压得很低：“所以我便发觉不对，到学校稍微查了一下，发现消失的不只是她们的座位。”
“我问了班主任，他说学校里从来没有这两位同学。还特意翻了入学名册，也找不到她们的名字。”
“我去问了班上其他同学，”内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要么说不认识，要么反问我是不是记错了。甚至连他们之前一起做过的小组作业，记录里都只剩下三个人的名字。”
“就好像整个人被删除了一样，”
内海的话音刚落，天台上突然陷入一片死寂。风从栏杆间隙钻过，带着楼下操场的喧闹，却吹不散三人之间沉甸甸的压抑。
六花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封面，那里按理说应该还留着先前和问川一起贴的贴纸——可现在，不但贴纸消失，她甚至想不起那贴纸具体是什么图案了。
“删除……”她重复着这四个字，声音轻得像叹息，“那我们呢？如果有一天，我们也像这样……”
“所以消失的原因呢？”
这时，一直安静听着情报的林耀辉忽然开口，顺便将低沉的氛围拉回一些：“是被怪兽杀死就会消失吗？”
“不，应该不是。”裕太摇头，“我记得很清楚，昨天在结束变身后，我还特意去帮忙搬运清理废墟抢救伤员了，当时有个面包店的店员因为抢救不及时，没能撑过去。”
“但我今早过去看时，不但面包店完好无损，连他也好好地站在柜台后烤面包。”裕太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我试探着问他昨天的事，他一脸迷茫地问我发生什么事了，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随着裕太的话说完，本就安静诡异的气氛变得更加的寂静。
昨天明明已经死去的人，今天又活生生地站在那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这种“复活”比“消失”更让人毛骨悚然——它像一把钝刀，慢慢割开“真实”与“虚假”的边界，让所有经历过的一切都开始动摇。
不过好在，已经意识到这点的林耀辉提前开口，在自我怀疑开始前便打断了不由自主想要开始深度思考的内海和六花二人，将话题转到了下一个方向。
“所以这就说明，相对于那些会和建筑一起被复原的人们，消失的那两人反倒是特别的。”
“她们一定触发了某种特殊条件，或者说她们本身就是特殊的。”林耀辉的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了内海身上，“那个问川，在昨天怪兽出现后是什么情况？她是因为受灾遇难了还是安然无恙？”
内海被问得一怔，然后开始回忆昨天打完怪兽后的记忆，试图努力从中找出答案。
“应该是没事的吧？”他有些不确定的开口，“毕竟怪兽出没以及战斗波及到的区域中并没有我家所在的那片街区，而她不是没社团的吗，应该一放学就回家了吧？”
“这个不好说，据我了解，问川和户井子在放学后经常会跑去商场和商店街那片区域玩，而昨天因为战斗的余波波及，那两片区域都受损严重。”
六花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况且你该怎么确定，她们昨晚没和家人一起出去吃饭逛街什么的，然后就正好被卷进了与怪兽的战斗中？”
六花的假设很对，内海无话可说。于是他烦躁地挠了挠头：“可现在她们都已经消失了，我们该怎么确认这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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