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等众人反应,继续宣布:“该司独立于三法司之外,专司稽查百官风纪,核查官员绩效,拥有直接向朕密奏之权!凡贪腐渎职、结党营私、怠政无能者,无论官职高低,一经查实,严惩不贷!朕要在朝堂之上,立下一根‘绩效’标杆!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劣者汰!”
“绩效”考核!独立监察机构!直接密奏之权!
这一套组合拳,完全超出了所有朝臣的认知!这已不仅仅是针对逆党案的清算,而是对整个官僚体系的一次彻底革新与震慑!可以想见,这“廉政清吏司”一旦运转起来,将如同一把悬在所有官员头顶的利剑!
而执掌这把利剑的,正是刚刚被他们质疑、攻讦的苏清月!
退朝的钟声响起,众臣如同梦游般走出紫宸殿,许多人背后已被冷汗浸透。他们知道,从今天起,朝堂的天,彻底变了。那个曾经需要他们审视、甚至暗中掣肘的年轻女帝,已然成长为一个手段凌厉、意志如铁、不容任何人挑战的绝对统治者。而苏清月,这个他们曾经轻视的女子,已然成为陛下手中最锋利、也最受信任的权柄象征。
凌薇薇没有立刻离开。她独自坐在龙椅上,看着空荡荡的大殿,缓缓舒了一口气。手腕依旧有些隐隐作痛,但心中却充满了掌控局面的快意与坚定。
“陛下。”苏清月的声音在殿门口响起。她不知何时已换上了崭新的凤阁令官袍,身姿挺拔,容颜清丽,目光沉静如水,仿佛刚才朝堂上那场因她而起的风暴与她无关。
凌薇薇看向她,招了招手。
苏清月稳步上前,在她御阶之下停住,躬身行礼:“臣,谢陛下隆恩。”
凌薇薇没有让她起身,而是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亲手将她扶起。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不必谢朕,”凌薇薇看着她,目光深邃,“这是你应得的。清月,从今日起,你就是朕手中最利的剑,也是朕……最信任的人。”她的指尖,无意间触碰到苏清月官袍袖口内衬,那里,似乎绣着一朵极小的、与她袖口内那朵遥相呼应的海棠。
苏清月的心猛地一跳,抬眸对上凌薇薇的目光。那目光中,有帝王的期许,有战友的托付,更有……一丝无法言喻的、深藏的情愫。
“臣,”苏清月深吸一口气,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定不负陛下信重。”
没有过多的言语,所有的信任与默契,尽在这对视的目光与那两朵隐秘的海棠之中。
雷霆已绽,曙光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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