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顾诚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却透着一股胜券在握的冷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控。“我看到了，依云，别急，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
“我怎么能不急！”冯依云的声音尖锐起来，“现在全网都在看他表演！他要是真的成功了，我们之前做的那些，我们云诚娱乐，不都成了全网最大的笑话吗！”
“呵呵……”顾诚轻笑一声，安抚道，“他太天真了。他以为把舞台搬到大庭广众之下，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舆论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想玩火，那我们就让这把火，烧得再旺一点。”
冯依云立刻追问：“你有什么办法？”
顾诚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和智珠在握的优越感：“他不是要让路人来评判吗？那我们就多安排一些‘路人’过去。我已经联系了一些人，大概一百个，让他们装作普通食客，分散在人群里，分批次去点餐。”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在吐信：“拿到菜之后，不管好吃与否，他们只需要做一件事——当着所有人的面，皱着眉，给出最低的评价。”
“你想想看，依云。一个人说不好吃，可以说是口味挑剔。十个人说不好吃，或许是偶然。可要是一百个‘素不相识’的人，在不同的时间，点了不同的菜，却都给出了‘难吃’、‘失望’、‘徒有其表’的评价呢？”
顾诚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那在所有镜头面前，在全网观众眼里，就只有一个真相——他陈元的水平，就是垃圾！”
“届时，水军再配合着下场，把节奏往‘江氏集团强行捧人，可惜实力不济，现场翻车’的方向带……你觉得，他还有翻身的可能吗？他会被自己的舞台，活活钉死在耻辱柱上！”
冯依云的眼睛瞬间亮了，脸上的狰狞被病态的兴奋所取代。“好！好！顾诚，还是你厉害！我要他身败名裂！”
……
上午九点，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缓缓停在了武定路广场的外围。
车门打开，陈元带着小李、张雪和丁晓曼走了下来。
当看到眼前人山人海，以及堪比国际音乐节现场的宏大场面时，即便早有心理准备的张雪和小李，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丁晓曼更是小嘴微张，满脸的震撼和崇拜：“老……老师……这……这比春晚的阵仗还大吧！江氏集团也太……”
“何止是大。”一向冷静的张雪也难掩震惊，她看着那些专业的设备和严密的安保，低声道，“这套直播矩阵，加上场地审批和搭建的人力物力，一个晚上的成本，怕是能拍一部小成本电影了。”
小李则紧了紧拳头，激动得脸都有些红了：“老板！太牛了！干他丫的！今天就让全网看看，什么叫真功夫！”
陈元没有说话。他抬头望去，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越过无数闪烁的镜头，最终落在了那个为他而建的，银光闪闪的舞台上。
他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期待、质疑、狂热与恶意。
他非但没有感到紧张，反而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充满了狂气的弧度。
他转过头，对身边的三人平静地说道：
“走吧，我们的战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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