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无人机的嗡鸣在头顶炸响。
傅廷砚下意识抬头，看到那架黑色无人机时，脸色瞬间惨白。
那架黑色的机器静静地悬停在那里，冰冷的镜头仿佛一只巨眼，清晰地捕捉着树下这混乱不堪的一幕：她破碎的衣衫，胸前摇摇欲坠的遮蔽，以及傅廷砚压在她身上那未及收敛的、充满侵略性的姿态。
傅廷砚的动作瞬间冻结。他脸上的欲望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全然的惊恐。
沈清芝有种得救的感觉，急忙把傅廷砚一推：“你先走！不能让人看见我们在做什么，直播出去完蛋了！”
傅廷砚被她点醒，利弊权衡之下，他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有慌乱，有愧疚， “……自己小心。”他留下这句苍白的话，转身独自仓皇逃离。无人机竟然也跟着他飞走了。
其实节目组就没有直播过，都是录播，那又如何，她只是不想被这样继续下去了。
沈清芝捂着摇摇欲坠的内衣，靠着果树剧烈喘息，屈辱和愤怒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再抬头，她发现不远处站成像雕像的靳寒烨。
不是带面具的黑影，而是靳寒烨。
10分钟前，靳寒烨发动无人机寻找沈清芝，当看到两人靠在果树下缠绵接吻、而她衣衫不整的画面，还是深深刺痛了他。
他竟然还提醒工作人员说不要造黄谣。
他真傻，竟会信她守得住底线。若他再来迟一步……他们恐怕都野合，到不知道天地为何物。
沈清芝惊魂未定地望向那片树丛时，站在那一动不动的靳寒烨，发现他的脸颊两边竟然也落下了两行泪。
沈清芝只在一种情况下见过靳寒烨哭，就是下了床，以为她不要他了。
现在这样，他该不会以为她和傅廷砚是自愿的？！
一股混合着委屈和愤怒的冲动让她脱口而出：“靳寒烨！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戴银色面具的人？”
靳寒烨缓缓走近，除了看见了沈清芝裸露在外到处的红痕以及微肿的唇，更让她心惊的是她眼眶的泪水。
他了解她，她在情事方面忍耐力很强，在金三角，再激烈的纠缠她也只是蹙眉忍耐，只有被强迫的屈辱感会让她哭成这样。
他目光深邃地锁住她：“你可以用你聪明的大脑推理一下——为什么他消失了，而我出现了。”
这话几乎等于承认他就是黑影。
但她恼恨他到了这时还在拐弯抹角。
“不知道。”沈清芝别开脸，“你没看见就算了。”
她挣扎着想站起，却因衣不蔽体而窘迫。最终，她深吸一口气，主动开口：“能不能……把你的西装外套借我一下？”
靳寒烨说：“你先告诉我，你们具体发生什么了？”
沈清芝从地上捡起平板，带着哭腔低吼，“都是因为你！这张照片……他以为我们在房车接吻了，但我明明那时只是找你吵架！”
“他就因为一张错位的照片，这样对你？” 靳寒烨的声音冷得刺骨，杀意毫不掩饰。“我是不是应该替你杀了他！”
沈清芝只能把气发泄在他身上，拍打他：“该杀的是你，都怪你，你那时候……为什么靠我的唇那么近？近到连狗仔都误会要拍下来，傅廷砚就以为我们接吻，还睡了！”
“他都为了这张照片如此粗鲁地对你了……”他的声音骤然放轻，带着一种致命的蛊惑，“若是我们什么都没做，你这一身的委屈和伤痕，岂不是白受了？”
沈清芝惊恐地睁大眼睛：“你……你想干什么？”
“帮你坐实它。”
话音刚落，他俯身而下。
没有预想中的粗暴，他的唇如一片羽毛，带着温热的吐息，轻轻拂过她的唇瓣。一触即离，轻得像一个错觉。
他稍稍退开，屏息凝神地审视她的反应。
预想中的耳光并未落下。她只是怔在原地，长睫轻颤，像一只在陌生丛林中迷失方向的小鹿，眼中水光潋滟，满是懵懂的迷茫。
他用指腹极轻地抚过她微肿的唇瓣，声音低沉：“他弄疼你了？”
“当然疼。”沈清芝的眼泪应声而落，“不止是这里。”
靳寒烨的目光随之沉下，掠过她脖颈、锁骨，那些裸露肌肤上遍布的刺眼红痕，他微微叹息。
“是很狼狈，你需要彻底消毒。”
沈清芝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是啊，他手都没洗。你带了消毒湿巾吗？”
她记得昨天录节目时，瞥见他西装内袋里总备着一包。手便下意识地探进他西装内侧摸索。
指尖刚触到平整的包装，却先感受到其下紧实温热的肌肉线条。
“往哪儿摸？”他声音一哑。“被人欺负了，反倒来欺负我？？”
沈清芝像被烫到般缩回手，耳根发热：“不好意思，不小心摸到你腹肌了。”
他眸光暗沉，接过话头，气息拂过她耳畔：“算了，就当是……你想坐实我们在房车里没做完的事。”
“……”
他拿过湿巾，撕开包装。微凉的湿巾带着清淡的气味，轻柔地覆上她颈间那片火辣辣的皮肤。他的动作极其小心，像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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