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管带着人走了,留下我一人在榻上心惊肉跳,久久无法平复。
【自己人?萧衍的人刚才是在帮我?】这个认知让我比发现被栽赃时更加不安。【他为什么要帮我?就因为我在朝堂上无意间帮了他一次?还是……他真的听到了我的心声,知道我是被冤枉的,所以顺手捞我一把?】
无数个问号在我脑海里盘旋,搅得我心神不宁。萧衍这个男人,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你永远不知道平静的水面下隐藏着怎样的暗流和危险。他的每一次接近、每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甚至每一个看似无意的举动,都可能包藏着试探和算计。
我挥挥手,让云翠和其他宫人都退下,说自己想静静休息一会儿。
独自躺在内室,我望着头顶绣着繁复花纹的帐幔,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不行,不能自乱阵脚。】我强迫自己冷静分析。【就算萧衍能听到点什么,他也绝对想不到‘系统’这种超乎想象的存在。他最多觉得我有点邪门,直觉特别准,或者……真有什么所谓的‘读心术’?】
【对!读心术!这个解释比系统靠谱多了!在这个世界看来,能窥探人心可比能知晓天下秘闻听起来更合理(虽然同样惊世骇俗)!他要是再试探,我就往这方面引!反正打死不承认我知道具体瓜料,就说是偶尔能感觉到别人的恶意或者模糊的念头!】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迅速给自己找好了退路和继续伪装的方向。
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疲惫感便如同潮水般涌来。今天这一天,先是应付林贵妃的刁难,接着被萧衍吓得魂飞魄散,回来又遭遇栽赃陷害,简直是高强度连续作战。我眼皮越来越沉,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在轻轻推我。
「公主?公主醒醒……」
我艰难地睁开眼,发现是云翠,她脸上带着些许紧张和不安。
「怎么了?」我揉了揉眼睛,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公主,乾清宫来人了,说……说陛下晚膳后想赏玩西域珍宝,让您带上从楼兰带来的那柄镶宝石的孔雀羽扇,即刻过去伺候呢。」云翠小声说道,语气里满是担忧。
【啥?让我去伺候赏玩珍宝?还点名要那把孔雀扇?】我瞬间清醒了大半,心里警铃大作。【这又是什么路数?鸿门宴?继续下午的试探?】
「就……就我一个人去?」我坐起身,确认道。
「传话的小太监是这么说的。」云翠点点头,赶紧帮我拿来那柄华丽夺目、象征楼兰公主身份的孔雀羽扇,「公主,您看这……」
我接过沉甸甸的羽扇,心里也沉甸甸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萧衍召见,我能不去吗?】
深吸一口气,我努力摆出平常那副怯生生又有点笨拙的样子:「好……好吧。帮我梳洗一下,我这就去。」
收拾妥当,我抱着那把巨大的孔雀扇,跟着引路的小太监,一路忐忑地往乾清宫走去。
夜晚的皇宫比白日更显肃穆寂静,廊檐下的宫灯在风中轻轻摇曳,在地上投下光怪陆离的影子。我的心也随着那影子一起晃动,七上八下。
到了乾清宫书房外,通传之后,我低着头走了进去。
书房内灯火通明,萧衍并未穿着龙袍,只着一身玄色暗纹常服,坐在书案后,正批阅着奏折。他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臣妾……参见皇上。」我抱着扇子,笨拙地行礼。
萧衍抬起头,目光在我身上扫过,最后落在那柄华丽的孔雀扇上,语气平淡:「平身。扇子拿过来朕看看。」
「是。」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将孔雀扇呈上。
他接过扇子,指尖似乎无意间碰到了我的手背,冰凉的温度让我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嘶……手这么凉,是批奏折累的,还是天生体寒?】一个无关紧要的念头闪过。
萧衍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拿起扇子,仔细端详起来,仿佛真的对这件异域珍宝很感兴趣。
「楼兰的孔雀,确实与大晟所见不同,羽色更为绚丽。」他淡淡道,像是在评价一件普通的艺术品。
「是……是的……楼兰的孔雀……太阳大……颜色亮……」我磕磕巴巴地附和,心里却在疯狂吐槽:【大哥,你大晚上把我叫来就是为了研究孔雀羽毛的色素沉淀问题吗?您这爱好挺别致啊!】
萧衍像是没听到我的心声(或者听到了但懒得理我),继续问道:「朕听闻,楼兰不仅孔雀特别,还有一种能通人性的白骆驼,可是真的?」
【白骆驼?怎么又扯到骆驼了?】我有点跟不上他的跳跃思维,只能老实回答:「是……有的……很少……很珍贵……被认为是……神的使者……」
「神的使者?」萧衍重复了一句,语气莫测,「那想必能预知吉凶,趋福避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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